第一章

我站在后台握着戒指盒。台上，王一博抱着她，说“谢谢一直在”。掌声起，我把盒子扣紧。

他下台，西装肩头有唇印。他掀开我手里的盒子看一眼：“这个先别动。”又对助理：“通稿换第三版。”进休息室，他把手机拍在桌上：“肖战，晚上你把素材剪了。”

我盯着那枚唇印：“今天不是我们五年吗。”他拧水：“别闹，档期满了。我们对外是工作伙伴，你懂。”说完就走。

我想起冬天他拿着奶茶在楼下喊“战哥”，说“以后每年都喝这个”。现在我把戒指塞回包，吞了颗胃药。

凌晨我在他公寓等，发“五年快乐”，红点不消。快亮他回来，扔钥匙：“唐导临时加戏，我去试机位。”滑过我的消息：“看到了。”他打开冰箱，粥酸了，放下碗要走。我问：“那戒指呢？”他停两秒：“别拿出来，最近风口紧。”

第三天他让我删一条微博：“太像情侣了。我们这个合作不能被误解。”我删了这一年所有“我们”，他回一个笑脸：“乖。”当晚我胃疼去急诊，给他发“我在医院，胃出血。”他只回“嗯”和定位问号，之后没了。

中午助理带果篮来，“他在棚里，让我替他道歉。”又递来合约：恋爱关系为合约保护，期限至六月。扉页写着双方名字，他的签名修长。我把合约压在病历下，说“好”。

出院回家，他的鞋旁多了双细高跟。茶几上是我写的剧本，他用红笔划满叉，最后一页还撕掉了半角。他从卧室出来：“怕泄露，先处理了。这些台词不合适。你不是说要做专业？别夹私心。”我把合约放在茶几：“六月之后呢？”他开了音箱：“到期了就到期。”

我提起垃圾袋下楼，把那半页丢了，水把字渗花。回到家，我把戒指放在他书架最上层，靠着我们第一次旅行的相册，说“愿望没实现。”他没听，坐沙发接电话。我开电脑，把写给他的角色删了，给那个角色加了结局：把钥匙留在桌上，走。

第七天，他发来日程表，最后一行：“存档，勿打扰。”我在合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加一行：解除。第二天打电话给律师：“合约解除，财务结算。素材我不要。”我把钥匙放在他的杯垫上，留便签：“冰箱的粥我倒了。”拉着箱子离开。

我去了南城，一个小公司找我做项目。老板递合同，我问清条件，签字。他把钥匙给我：“工位在四层。”

第一天我把手机调静音。王一博发：“你在哪？”又来一条：“出来聊聊。”下午他站在公司门外，口罩帽子，冲我笑：“战哥。”他握着那枚戒指：“拿回去。”我看他手背划痕：“公关知道你在这吗？”他说：“我不在乎。我错了。我以为你会等我。”我把戒指推回去：“你在乎，一直在乎。”我说我有会，走了。

夜里下雨，他在楼下等。我从背门出去，买了瓶热牛奶。他寄来一个包裹，是我们的相册，角有毛边，还有一张纸条：“我不该撕你的东西。”我把相册放在玄关，去洗手。

第六天他在直播里弹吉他，说“这首送给一个人。”我关掉。第十天他发来定位，是我们的老房子，附照片：茶几上的便签“冰箱的粥我倒了。”他问：“还能做吗？”

午夜，他爸来电，说他不睡不吃，让我劝劝。我说：“叔叔，我不合适。”

第二周我的项目开机。中午吃盒饭，他出现在门口，带着湿气：“我最后说一次，回来吧。什么都按你的。”我放下筷子：“你晚了。”他撞到灯架，低声：“我不是不想，是不会。”我说：“你会学的。”把他让到一边。

他站在通道里，看着人群绕开他。最后他拿出那枚戒指，抓了一下，又塞进口袋，往外走。我抬头看了他背影一眼，然后回到监视器前：“这幕再来一条。”

下午签约仪式开始，合同摊开。我拿起笔，停了一秒，落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