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晨雾还裹着后山松针的时候，凌尘已经握着林家那把卷刃斧头站在槐树林里了。斧柄磨得发亮，是原主爹生前用桑木缠的布，现在攥在他手里，刚好贴合掌心的纹路——手腕微微一沉，斧身带着破风的鸣响劈下，碗口粗的槐树轰然倒地，截面平整得像用墨线勒过。

“哥，喝口水！”林嫣然的声音从林边钻进来，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抱着陶罐跑得气喘，布裙沾了草屑，鼻尖渗着细汗。她把陶罐往凌尘手里塞，指尖碰到他的手腕，突然皱起眉：“怎么这么烫？是不是昨晚又偷偷运功了？”

凌尘笑着捏了捏她发顶的绒花——这姑娘是三年前林父从山脚下捡的，说是远房亲戚的孩子，其实连血缘都不沾，却比亲妹妹还疼他这个“废柴哥哥”。他掀开陶罐的粗布塞，凉丝丝的山泉水灌进喉咙，才道：“没事，经脉刚通了半条，内力走得急。”

话音未落，林外突然传来粗哑的笑：“姓林的小崽子，倒会躲这儿享清福！”

张彪的脑袋从树后探出来时，下巴还沾着油星子。这是小镇有名的泼皮，上月刚带着人砸了林家的柴棚，放话要收“后山管理费”。此刻他攥着根枣木棍子，身后跟着两个歪戴草帽的小弟，眼神里全是挑衅：“听说你最近能砍柴了？赚的钱呢？给彪哥拿来买酒！”

林嫣然吓得往凌尘怀里缩，指尖揪着他的衣角发抖。凌尘把陶罐塞进她手里，斧头往地上一拄，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冰：“张彪，上月砸的柴堆，我还没找你赔。”

“废柴也敢嘴硬？”张彪骂着扑过来，拳头带着酒气砸向凌尘的面门——他练过几天“猛虎拳”，招式野得很，第三式“虎扑”递出时，右肋故意露着空门，想引凌尘上当。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炸响：“战斗分析：对手招式‘猛虎拳·虎扑’，破绽——右肋肌群松弛，发力时无法兼顾防御，建议攻击该位置。”

凌尘脚步微微错开，刚好避过拳头，斧头顺着张彪的右肋划过去——不是砍，是用斧背轻轻一磕。只听“咔嗒”一声，张彪的身子突然弯成虾米，棍子“当啷”掉在地上，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你、你不是废柴？”

“废柴？”凌尘蹲下来，斧刃贴着张彪的脖子，寒气渗进他的皮肤，“以后再敢踏林家门槛一步，我砍的就是你脖子。”

两个小弟早吓得往后退，见张彪点头如捣蒜，扶着他连滚带爬地跑了。林嫣然这才敢抬头，睫毛上挂着泪：“哥，他们会不会叫人来？”

凌尘把斧头扛在肩上，替她擦掉脸上的草屑：“有我在，没人能碰你一根头发。”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凌尘背着柴捆走在前面，林嫣然抱着陶罐跟在后面，偶尔踢飞脚边的小石子。路过村口老槐树时，他摸了摸左眉骨的浅疤——前世被背叛的疼痛还在，可现在他有了要守护的人，这一次，他不会再任人宰割。

回到林家院子时，林父正蹲在墙角编竹筐。看见凌尘背上的柴堆，他手里的竹篾顿了顿，眼角的皱纹里都是笑：“小尘今天砍了这么多？够烧十天了。”

凌尘把柴码在墙根，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这是系统用15点武道点兑换的，虽然少，却让林父的手颤了颤：“这、这是你赚的？”

“嗯，以后我每天去后山砍柴，再摘点野果卖，咱们家的粥能加把米。”凌尘说着，瞥了眼屋里的破桌子——桌上摆着林嫣然熬的小米粥，飘着淡淡的香气。他想起系统面板上的“经脉修复进度：15%”，突然觉得胸口暖暖的。

深夜，凌尘坐在院角的石凳上运转内力。系统的蓝光在脑海里闪烁：“今日获得武道点：砍柴（15点）、击败张彪（30点），当前剩余：45点。”他摸着斧刃上的缺口，心里盘算着——等修复了三条经脉，就能用武道点推演基础刀法了，到时候，张彪这种货色，根本不够看。

风掠过院角的梧桐树，吹得他的粗布衣裳猎猎作响。远处传来狗吠，可凌尘的眼神却比星光还亮——他知道，属于他的江湖，才刚刚掀开一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