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邮轮的顶层VIP区,520包厢的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水晶灯的光线柔和地洒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茄与香槟混合的气息。
靳承洲倚坐在沙发中央,黑色衬衫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眉眼深邃,周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冽。对面的郦砚辰百无聊赖地转着酒杯,脸上满是不解:“我说靳承洲,外面甲板上有美女热舞,棋牌室里一堆人等着组局,你非拉着我窝在这冷冰冰的包厢里,想干嘛?你自己不解风情,别耽误别人寻乐子啊。”
郦砚辰是这艘邮轮的神秘主人,与靳承洲私交甚笃,这次特意邀请他登船散心。可靳承洲自上船后,就没挪过窝,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靳承洲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刚才在回廊看到温令仪了。”
郦砚辰挑眉:“温令仪?你那个三年前逃走的靳太太?她怎么会在这?”他记得温家落魄半年后,温令仪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自己的邮轮上。
“不清楚。”靳承洲指尖摩挲着雪茄,眼底闪过一丝探究,“查一下她这三年去了哪,在做什么,怎么来到莫比邮轮的,还有,让她来这个包厢送酒。”
郦砚辰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哟,靳总这是想旧情复燃?还是想趁机刁难人家?”
靳承洲没理会他的调侃,只是抬了抬下巴,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照做。”
郦砚辰耸耸肩,随手按下包厢里的呼叫铃,吩咐外面的主管:“让刚才在餐厅服务的那个温令仪,送两瓶82年的拉菲进来。”
温令仪刚被主管催着换了托盘,就接到了新的任务——给520包厢送酒。她心里有些疑惑,VIP包厢的服务通常由资深服务生负责,怎么会轮到她,但也不敢多问,抱着酒跟着引路的服务生来到包厢门口。
“叩叩叩——”她轻轻敲门,声音清甜:“您好,麻烦开一下门,您的酒到了。”
服务生推开门,侧身让她进去。温令仪刚迈进门,抬眼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时,脸色瞬间刷得惨白,手里的酒瓶差点没端稳——怎么会是靳承洲?
她放下酒瓶,转身就想走,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气场。
“谁允许你走了?”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让温令仪的脚步硬生生顿住。她攥紧裙摆,后背绷得笔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的酒已经送到了,我还有工作要做,没有义务留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突然伸了过来,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拉。温令仪重心不稳,惊呼一声,整个人直直地扑进了靳承洲的怀里。
熟悉的冷冽气息包裹住她,带着淡淡的雪茄味,让她浑身僵硬。
旁边的郦砚辰惊得差点把嘴里的香槟喷出来。他认识靳承洲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更别说当着外人的面,对一个服务生做出这样亲昵又强势的举动。这哪还是那个清冷禁欲、不近女色的靳承洲?没想到啊,玩得这么野,这么开放。
靳承洲感受到怀里人纤细的身躯和明显的抗拒,眼底暗了暗,抬眼扫了郦砚辰一眼。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无声的警告。
郦砚辰立刻识趣地举起双手,比了个“ok”的手势,心里暗骂:算你狠!你清高你厉害,现在还不是对人家小姑娘下手?
门口的服务生见状,也赶紧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把包厢门轻轻带上,将所有的暧昧与张力,都困在了这个密闭的空间里。
温令仪跨坐在靳承洲腿上,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脸颊涨得通红。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那节奏却像重锤般敲在她的心上,让她莫名的恐慌。
“你放开我!靳承洲,你干什么!”她挣扎着扭动身躯,手腕被他牢牢禁锢在腰后,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疼得她眼眶瞬间红了。
靳承洲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隐忍的怒意,有不易察觉的心疼,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占有欲。他收紧手臂,将她困得更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干什么?温令仪,你胆子不小,敢跑到这种地方来做服务生?”
“我做什么跟你没关系!”温令仪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倔强,“靳承洲,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资格管我!”
离婚两个字,像一根刺,狠狠扎进靳承洲的心里。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黑眸沉沉,语气冰冷:“离婚?我同意了吗?”
温令仪愣住了,随即冷笑一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不同意又怎么样?温家倒了,我爸进了监狱,我从温家二小姐变成人人唾弃的毒贩女儿,你靳家怎么可能容得下我?”
那些不堪的记忆汹涌而来,靳家亲戚鄙夷的眼神,还有他始终沉默的态度,都成了她心里难以愈合的伤疤。
靳承洲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眼底的冰冷褪去几分,多了一丝茫然。他当初并非有意冷落,只是温家的案子牵扯太大,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他需要时间查明真相,可没想到,等他想护着她的时候,她只留下一份冷冰冰的离婚协议书,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令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疲惫与决绝,“靳承洲,放过我吧。我现在只想赚钱,给我妈妈治病,减轻家里的负担”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靳承洲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柔软。他重新收紧手臂,将她死死地扣在怀里,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不可能。温令仪,你既然落到了我手里,就别想再跑。”
“你放开我!”温令仪再次挣扎起来,可她的力气在靳承洲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包臀裙因为挣扎往上缩了不少,露出更多白皙的肌肤,靳承洲的目光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突然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暧昧:“再动,我不介意在这里办了你。”
温令仪的身体瞬间僵住,脸颊烫得能煮熟鸡蛋。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里满是震惊与羞耻:“靳承洲,你无耻!”
“无耻?”靳承洲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比起你偷偷跑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来,我这点无耻算什么?你以为这里的人都是什么好东西?刚才那个搭讪你的男人,你以为他是真心想认识你?”
温令仪心里一咯噔,他什么时候看见的?!
靳承洲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扔在茶几上,“这里面的钱,够你给你妈治病,够你哥一辈子衣食无忧,只要你跟我走,这些都是你的。”
温令仪看着那张黑卡,眼神复杂。她承认,她很需要钱,可是,她不能再接受靳承洲的施舍。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依附他而生的寄生虫。
“我不需要你的钱,”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靳承洲,我温令仪就算再穷,也有自己的骨气。这份工作是我凭自己的能力和本事找来的,我靠自己赚钱,心安理得。”
靳承洲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心里又气又疼。他知道她的骨气,可正是这份骨气,让他更加放不下心。这艘邮轮上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工作太危险了。
“凭你的能力?”他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温令仪,你除了会跳舞,还会做什么?在这里当服务生,看别人的脸色,被人骂,被人砸东西,这就是你所谓的凭能力?”
他的话戳中了温令仪的痛处,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是啊,她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做服务生?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她咬着唇,强忍着眼泪,“就算再苦再累,我也认了。”
靳承洲看着她,眼底的情绪越来越复杂。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强迫她,否则只会让她更加反感。他缓缓松开禁锢着她手腕的手,却依旧没有放开她的腰,声音缓和了一些:“好,我不逼你。”
温令仪刚整理好裙摆,还没迈出两步,身后的靳承洲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今晚,当我的女伴。”
她脚步一顿,转过身,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不行,我还要工作。主管说了,今晚客人多,不能擅自离岗。” 她下意识地拒绝,脑海里全是日薪两千的薪水,还有母亲的药费、哥哥的压力。
靳承洲挑了挑眉,没理会她的借口,从真皮钱包里抽出一张金色的金卡,随手甩在茶几上。卡片落在光滑的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敲在温令仪的心尖上。
“卡里有一百万。”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只要你今晚陪我出席今晚的邮轮party,当我的女伴,这钱就当是你的工资。”
一百万。
这三个字像惊雷般在温令仪耳边炸开。她瞳孔骤缩,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张金卡上,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母亲的医药费、哥哥找工作的周转金、未来生活的保障……这一百万,能暂时解决她们现在的困境,能让哥哥不用再为钱苦苦挣扎。
她承认,她心动了,心动得无法抗拒。
温令仪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尖泛白。包厢里陷入了沉默,只有郦砚辰假装喝水的动静,他看得津津有味,心里暗叹靳承洲这招实在够直接。
靳承洲看着她低垂的脑袋,以为她是不愿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尤其是她。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淡。
“好。”
一个轻细却清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靳承洲动作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皱着眉看向她:“你说什么?”
温令仪缓缓抬起头,眼底的犹豫已经被决绝取代,她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我同意。” 为了钱,为了这个家,她只能放下所谓的骨气。
话音刚落,靳承洲眼中的冷淡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狂喜。他几乎是本能地上前一步,一把将温令仪紧紧抱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低下头,灼热的唇狠狠覆上了她的。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猛,带着压抑已久的思念、失而复得的狂喜,还有不容抗拒的占有欲。温令仪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身体瞬间僵硬。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温热的唇瓣,还有他灵巧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霸道地掠夺着她口中的气息。
“唔……”她想挣扎,可双手被他牢牢按在后背,整个人被他困在怀里,动弹不得。
旁边的郦砚辰吓得差点把酒杯摔在地上,连忙别过脸,心里暗骂:靳承洲这混蛋,也太下流了!这可是在包厢里,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靳承洲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投入,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牵挂与煎熬,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温令仪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脸颊烫得惊人,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直到肺里的空气几乎耗尽,她才忍不住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
感受到她的抗拒,靳承洲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黑眸里满是浓稠的爱意与欲望。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湿润的唇瓣,还有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令仪,别再离开我了。”
温令仪别过头,不敢看他灼热的目光,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她轻轻喘着气,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心里五味杂陈。她答应做他的女伴,只是为了那一百万,可刚才那个吻,却让她尘封已久的心,泛起了不该有的涟漪。
“我……我只是为了钱。”她低声说道,像是在提醒他,也像是在自我暗示。
靳承洲却不在意,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语气带着一丝宠溺:“没关系,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他知道,只要她肯留在他身边,他就有机会,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他松开她,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金卡,塞进她的手里:“拿着。这是你应得的。”
温令仪握着那张沉甸甸的黑卡,指尖微微颤抖。这张卡,承载着她现在所有的希望,却也让她陷入了更深的纠缠。她看着靳承洲俊朗的侧脸,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而靳承洲,看着她紧握金卡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笑意。温令仪,这一次,你再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