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喜得巨鲶
夜深了，河边的虫鸣声格外清晰。李四虎借着月光，将从村长家借来的老母鸡拴在绳子上，另一头系在长竿上。他小心翼翼地在鸡颈上划了一道口子，提着竿子沿着河岸缓缓巡视。
鲶鱼是凶猛的肉食性鱼类，对血腥味尤其敏感。李四虎打算用这个方法引出巨鲶，一举擒获。
时间在等待中缓缓流逝，转眼已过午夜。经过灵泉水改造的身体并不觉得疲惫，但迟迟不见巨鲶踪影，让他有些气馁。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平静的河面突然泛起巨大的水花。经过改造的视力让他在漆黑的夜色中依然看得分明——那颗篮球大小的鱼头再次出现，一口吞下了泡发的母鸡。
李四虎当机立断，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凭借着传承中获得的力量，他在水下灵活游动，很快就追上了那条巨鲶。经过一番搏斗，他终于将改锥精准地刺入巨鲶的要害。
将巨鲶拖上岸后，李四虎才真切感受到它的庞大。这条鱼足有八米长，粗细堪比成年男子的腰身。虽然没法称重，但少说也有几百斤。
天气炎热，必须尽快将鱼卖出去。李四虎连夜敲开三姨家的门，托她帮忙照看嫂子，随后骑着三姨家的电三轮赶往县城。
这条巨鲶，承载着全家人的希望，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抵达县城时，天已蒙蒙亮。李四虎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昔日好友张浩的电话。
"耗子，我在河里捕到一条巨鲶，你不是做这行吗？能不能帮忙收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嗤笑："虎哥，当年你多威风啊？怎么，现在混到要下河摸鱼了？抱歉，爱莫能助……"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李四虎苦涩地笑了笑。一年前那个夜晚之后，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见了他都躲着走。他识趣地回了村，再没联系过他们。没想到连曾经最要好的兄弟，都会如此嘲讽他。
清晨的风还带着凉意，李四虎的心却燥热难安。他想大声嘶吼，最终只是深深吸了口气。
求人不如求己。
"这么大的县城，我还卖不出一条鱼？"
他拧动电门，三轮车嗡嗡作响，驶入渐渐苏醒的城区。
"桃园农家乐！"
李四虎抬头看了眼酒楼的招牌。这是城里最有名的农家菜馆之一，若是能把鱼卖到这里，价钱应该不会低。
他把车停在不起眼的角落，扛起装鱼的编织袋，从后巷绕到后厨。
"劳驾打听下，哪位是管事的？我这儿有点新鲜货，保准您没见过，不知贵店收不收？"一进后厨，李四虎就扬声问道。
厨房里叮当作响，不大声根本听不见。可话音刚落，一个满脸横肉、头戴白帽的厨师长就不耐烦地骂道：
"哪儿来的乡巴佬？谁让你进来的？赶紧滚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种穷酸乡下人能来的吗？"
李四虎眉头微皱。若是从前，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早就动手了。但如今……
"不要就不要，好好说话。"他强压火气道。
"哼，老子就这么说话怎么着？一个臭卖鱼的装什么大尾巴狼？真牛逼还用得着来卖野味？"厨师长恶狠狠地抄起案板上的菜刀，挽起袖子就要过来。
厨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李四虎扛着编织袋站在门口，与一群气势汹汹的厨师对峙着。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戴着黑框眼镜的长发女子快步走来。她身着白色衬衫，外搭短款西装，干练中透着几分知性美。
"胡总，送货的马上就到。"厨师长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迎上去。
被称为胡总的女子眉头紧蹙："半小时前你就是这么说的！现在都十一点了，我们接待的可是能决定今年十佳餐厅评选的重要客人。五分钟内再送不来野味，你知道后果！"
她正要转身离开，目光忽然落在门口的年轻人身上。见他肩扛一个大麻袋，打扮像是山里人，胡总眼睛一亮："这位小哥，你是不是来卖野味的？如果有好货，我们可以高价收。"
李四虎冷笑一声："我的东西怎么配得上你们这样的大饭店？这条巨鲶就是臭了也不卖给你们。"
这话一出，厨师长立刻撸起袖子："好大的胆子，敢对胡总出言不逊！兄弟们，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
几个年轻厨师闻言都围了上来，厨房里顿时充满火药味。
"住手！"胡总厉声喝止，快步走到李四虎面前，"小哥，刚才是我管理不严，我代他们向你道歉。能否让我看看你的货？"
她语气诚恳，眉宇间透着焦急。李四虎见她态度转变，这才缓缓放下编织袋："看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他目光扫过那群厨师，最后定格在厨师长身上："让他们给我道歉。"
厨师长脸色顿时难看："凭什么？"
"就凭你们刚才辱骂我是'乡巴佬'。"李四虎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农民怎么了？没有农民种地，你们这些城里人吃什么？"
胡总闻言，转身对厨师们严厉地说："听到没有？立刻道歉！"
在胡总的注视下，厨师长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李四虎这才解开编织袋，露出里面那条惊人的巨鲶。
"天啊！"胡总惊喜地蹲下身仔细查看，"这品相太好了！老刘，你快来看看！"
一个年长的厨师上前检查后连连点头："胡总，这确实是难得的好货，至少活了二十年以上。"
胡总站起身，真诚地对李四虎说："小哥，刚才真是对不起。这条鱼我们要了，你开个价吧。"
李四虎沉吟片刻："一万。"
这个价格让周围响起抽气声，但胡总却爽快答应："成交！另外，我为刚才员工的无礼再补偿你两千。"
她当即让财务取来现金，还递上一张名片："我叫胡丽静，是这里的总经理。以后若还有这样的好货，请一定先联系我。"
李四虎接过名片和钱，态度也缓和下来："李四虎。胡总痛快，我也痛快。"
离开酒店后，李四虎直奔附近的大型超市。他要给侄子买奶粉和尿布，再苦不能苦孩子。
在母婴专区，他仔细对比着各种奶粉的价格和成分。一个导购小姐走过来，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这些进口奶粉很贵的，你确定要买？"
李四虎平静地回答："给孩子买的东西，当然要选好的。"
"就你？"导购嗤笑一声，"看你这样也买不起，别把商品弄脏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李大哥，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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