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事务所里弥漫着一种难得的闲适
脆脆正追着织用蛛丝编织的小球自娱自乐,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年柏坐在沙发上,正擦拭着他的“獠牙”短刃,享受着这份平静
忽然,郁子小姐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目光转向年柏,语气是少有的严肃
“年柏,是时候和你讨论这个了,你才十七岁,高中辍学,连高考都没参加,对此,你有什么打算?”
年柏擦拭刀刃的动作一顿,没想到郁子小姐会突然问起这个
他有些抵触地低下头,闷声回答:“上学……没什么意义,我现在在做的事,不是更重要吗?”
“对抗莫斯得是迫不得已的责任,但不是你人生的全部”
郁子小姐的声音不容置疑
“基础知识、系统的思维训练,这些对你理解我们所面对的世界,甚至未来掌控你自身的力量,都可能至关重要,你不能永远逃避正常的社会轨迹。”
年柏心里有些不服气,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那桂魄呢?她不是也没去上学吗?她也只比我小一岁而已”
他以为这会是一个有力的反驳,指向事务所里这条“双标”的规定
然而,预想中郁子小姐的训斥或解释并没有到来
回应他的,是一阵异常沉重、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
年柏疑惑地抬起头,发现郁子小姐并没有看他,她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眼神复杂难辨
那其中蕴含的情绪远非被戳破双标的尴尬,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痛惜与无奈的东西
就连在一旁逗弄脆脆的织,也停下了动作,氛围瞬间变得凝滞
几秒后,郁子小姐才缓缓转回头,她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年柏无法完全理解的重量
“年柏,桂魄她……情况不同”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选择了直言
“她并非不想,而是不能她在学校里……经历过非常糟糕的事情,普通的校园环境,对她而言并非知识的殿堂,而是……另一种形式的‘界’”
郁子小姐没有详细说明那“糟糕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但她的语气和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那必然是足以摧毁一个少年对正常生活所有期待的创伤
织在一旁沉默地低下头,默认了这个说法
年柏愣住了,他看向桂魄房间的方向
他忽然想起,桂魄总是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寂,她可以面无表情地面对最狰狞的怪物,却似乎对“普通”的社交场合无所适从
原来,她那冰冷的外壳,并不仅仅是因为猎杀莫斯得的经历,更源于那段他无法想象的、发生在阳光下的残酷过往
他之前那句不经意的吐槽,此刻像一根针,不仅没有达成反驳的目的,反而笨拙地刺破了一个他未曾察觉的伤口
“……对不起”
年柏低声道歉,声音干涩,“我……我不知道”
郁子小姐摇了摇头,神情缓和了些许
“不必道歉,但你要明白,每个人走过的路不同。你的路,不应该因为别人的坎坷而成为你停滞不前的借口”
她重新看向年柏,目光恢复了以往的锐利
“关于你上学的问题,我不会强迫你立刻回到原来的学校,但你需要开始系统地学习 从下周开始,织会负责给你补习文化课程,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
年柏沉默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再反驳
他之前的想法,确实太过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