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的地下训练室，空气里弥漫着旧器械和尘土的味道，但此刻却被一种更尖锐的气息取代
凝练的杀意，以及高速移动带起的风声
姜年柏半跪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沿着下颌线滴落，在水泥地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他手中的短刃“獠牙”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微光，但他的手臂却在微微颤抖
归矣站在他对面，姿态依旧闲适
他手里没有武器，仅凭一双戴着手套的手和鬼魅般的身法，就让年柏吃尽了苦头
那灰白的短发纹丝不乱，金绿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研究者观察样本般的冷静
“太慢了”
归矣的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责备，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的身体记住的是街头斗殴的本能，而不是猎杀莫斯得的技巧，面对它们，犹豫零点一秒，你的内脏就会被掏空”
年柏咬紧牙关，撑着“獠牙”想要站起
他知道归矣说得对
刚才的交手中，他好几次本能地闪避或格挡
若是真正的莫斯得，那些攻击角度会更加诡异刁钻，他早已死了几次
“你的‘标记’如同黑夜里的灯塔”
归矣继续道，踱步靠近
“它会吸引来的不只是杂兵，可能还有‘界主’，甚至……更麻烦的东西，凭你现在这样，别说追查界主核，连自保都成问题”
年柏猛地抬头，汗水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我该怎么做？”
“忘记你的‘想法’”
归矣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让你的身体去‘记忆’，疼痛是最好的老师”
话音未落，年柏只觉得眼前一花，归矣的手掌已经按在了他的胸口
一股并不狂暴、却极其精准的力道透体而入，年柏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滑了出去，重重撞在墙壁的缓冲垫上
“咳……”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挤了出去
“起来”
归矣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训练室外，桂魄透过单向玻璃安静地看着
她怀里抱着那只被取名为“脆脆”的猫，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它背上的毛
猫很安静，瞳孔倒映着室内那个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挣扎着爬起来的少年
郁子小姐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
“很辛苦呢”
郁子轻声道，不知是在说年柏，还是在说别的
“他们一族......对待训练和战斗，向来如此……不留情面”
桂魄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知道这种训练的必要性，但看着年柏苍白的脸色和倔强的眼神，心里某个地方还是微微揪紧了
她想起自己刚被郁子收养后进行训练的日子，也是这般……痛苦而漫长
“鸽子团有消息了吗？”
桂魄换了个话题
郁子摇头，抿了一口冷咖啡，眉头微蹙
“像是蒸发了一样，灰鹦鹉的情报网还在撒，但他们很擅长躲藏，关键是，他们抢走那颗界主核想做什么？普通的黑市交易，用不着冒这么大风险同时得罪事务所和灰鹦鹉家族”
“不是为了卖钱”
桂魄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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