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清晨的事务所弥漫着不同往常的气氛
郁子小姐将一份资料放在桌上
“根据织布下的感知网，鸽子团最近在码头区频繁活动，他们...呆在那已经有三天了”
郁子小姐抬起头
“注意安全”
夜色中的码头区笼罩在咸湿的海风里
三人悄无声息地穿梭在集装箱的阴影中，归矣则悠闲地跟在后方
“左侧第三间仓库”
桂魄压低声音
年柏握紧“獠牙”，按照训练时养成的习惯调整呼吸
就在他们靠近仓库时，两道黑影从屋顶落下——正是鸽子团的卡斯特和莫
“等等！”
卡斯特举起双手，声音沙哑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年柏警惕地停下脚步，注意到卡斯特眼底布满血丝，莫的手臂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
“界主核在哪里？”
桂魄问道
仓库门吱呀一声打开，小豆子抱着一个发光的容器走出来，里面正是那枚界主核
他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带着哭腔
“求求你们，救救老烟斗……”
“老烟斗？”
织疑惑地重复
“他是收养过我们的人类”
卡斯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
“二十年前，是他把我们从街头捡回去，教会我们识字，给我们一个家”
莫沉默地掀开仓库门帘，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被蛛丝般的能量束缠绕在椅子上，胸口以下已经呈现出半透明的莫斯得化特征，脸上布满痛苦的神色
织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在用界主核催化他的转化？”
“不是催化，是引导！”
卡斯特激动地说
“我们发现界主核的能量可以保留人类的意识！只要控制得当，老烟斗就能以新的形态活下去……”
归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仓库门口，金绿色的眼眸注视着老人扭曲的面容，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即便成功，这个过程也会极其痛苦，意识被困在异化的躯壳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沉重，年柏敏锐地察觉到，归矣说这话时，眼神恍惚了一瞬，仿佛透过老人看到了别的什么
“那又怎样？”
小豆子哭着喊道
“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老烟斗死去吗？”
年柏看着老人痛苦扭曲的面容，突然想起年幼时继母温柔的手
他轻声问
“你们怎么确定能保住他的意识？”
卡斯特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笔记
“这是老烟斗自己的研究，他年轻时就是研究这些的学者，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是他提出了这个方案……”
笔记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能量转化的公式，最后一页写着
“若到此页，说明计划启动。请孩子们莫要悲伤，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桂魄突然开口
“风险？”
莫沉重地点头
“成功率不足一成，但这是唯一的希望”
织的蛛丝轻轻拂过容器，感应着其中的能量流动
“界主核的力量太狂暴，你们控制不住”
“所以我们才需要那枚符文！”
卡斯特急切地说
“那枚古老符文可以稳定能量流动，可是……”
仓库陷入沉默，只有老烟斗痛苦的喘息声
归矣缓缓走到老人面前，声音异常平静
“让他解脱吧”
卡斯特浑身一震，莫别过头去，小豆子已经泣不成声
“可是……”
卡斯特的声音在发抖
“亲手送别，才是对家人最后的温柔”
归矣的声音很轻，却重重落在每个人心上
年柏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侧的耳羽
卡斯特颤抖着接过归矣递来的短刀，
看着老人痛苦的表情，泪水从脸上掉落
在老人最后清醒的注视下，刀刃轻轻落下
归矣背过身去，月光照在他灰白的发丝上
那一刻，年柏突然发觉
或许他早就经历过类似的别离
鸽子团带着老人的遗体默默离去
临别时，卡斯特将界主核交给年柏
“谢谢你们……让他走得有尊严”
返程的路上，众人都沉默着
年柏悄悄看向归矣的侧脸，第一次在这位训练官身上看到了深深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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