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在老家定居下来。牧安染成了一中的音乐老师,她的歌声像夜莺的啼鸣,总能穿透教室的墙壁,在校园里久久回荡。课余时间,她还是小有名气的网络歌手,抱着吉他坐在窗前唱歌的样子,温柔得不像平时那个风风火火的女人。山青海凭着一股韧劲,考入了这所重点高中,也遇见了夏然临。
夏然临是一中的风云人物,A 班的尖子生,成绩稳居年级第二毕竟有山青海在总会超过这些人一大截,却有着与学霸身份不符的顽劣脾气。他总爱斜靠在走廊栏杆上,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身边围着一群追随者。山青海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因为一次偶然的碰撞。他抱着画具在走廊里赶路,不小心撞到了夏然临,画纸散落一地。他慌忙道歉,低头去捡,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捡起了最上面那张画 —— 那是他画的海边日落,绚烂的晚霞铺满海面。
“画得不错。” 夏然临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朗,山青海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从那天起,夏然临的目光就像黏人的阳光,无论山青海在哪里,总能感受到那道炽热的视线。他开始主动接近山青海,每天雷打不动地出现在他的教室门口,递上温热的牛奶;在他画画时,安静地坐在一旁,哪怕什么也不说;在他被同学起哄时,第一时间站出来替他解围。
山青海是感情迟钝的,他不懂夏然临为何对自己这般热情。他只是懵懂地接受着这份好意,像接受阳光和雨露一样自然。他会在夏然临拉着他逃课去看画展时,乖乖跟着;会在夏然临缠着他要画时,认真地为他画一幅肖像;会在夏然临打球受伤时,笨拙地为他贴上创可贴。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只觉得和夏然临在一起时,心里会变得格外踏实,就像小时候被姐姐牵着的感觉。
牧安染和夏然临的父母是多年好友,都是开明通透的人。他们看着两个孩子形影不离的样子,不仅没有丝毫反对,反而时常打趣。牧安染会笑着对山青海说:“然临这孩子,对你倒是上心。” 夏然临的妈妈则会在两家聚餐时,热情地给山青海夹菜:“青海多吃点,看你瘦的,以后常来家里玩。” 更巧的是,夏然临极具音乐天赋,是牧安染最得意的徒弟。每周日下午,他都会来山青海家学琴,牧安染将自己对音乐的热爱与理解倾囊相授,眼神里满是期许:“然临,你要替我在更大的舞台上发光。” 而山青海,在姐姐的熏陶和自身的热爱下,成了一名小画家,他的画笔下,总有一片无垠的海,那是他心中最向往的自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