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有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万能角色“楼主，宁安城城主之女求见。”

长珩趁机推开梵樾，整了整衣襟，恢复一贯的清冷姿态。

长珩“你既有客，我先告辞。”

梵樾目送他仓促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当夜，不羁楼设宴款待城主之女白烁。长珩本不愿出席，奈何梵樾亲自来请，只得勉强赴宴。

宴席上，白烁对长珩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白烁“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不知是何方贵人？”

白烁举杯问道。

梵樾自然地揽过长珩的肩，笑道。

梵樾“这是我贵客，长珩公子。”

长珩不习惯这般亲密接触，暗中挣脱，却被梵樾更紧地搂住。这一幕落在白烁眼中，顿时了然一笑。

白烁“原来如此。早闻不羁楼主人眼光极高，寻常人难入法眼，今日得见长珩公子，方知传言不虚。”

长珩听出弦外之音，面色微沉，正要开口澄清，梵樾却抢先道：

梵樾“白烁姑娘好眼力，长珩确是我心尖上的人。”

宴席间，梵樾对长珩照顾有加，时而为他布菜，时而低声与他交谈，举止亲昵得不容旁人置疑。长珩碍于场合不便发作，只得勉强应付。

宴罢，长珩径直回到住处，心中愠怒难平。不多时，梵樾敲门而入，手中端着一壶清茶。

梵樾“仙君可是生气了？”

他笑问，语气中毫无愧意。

长珩冷眼看他：

长珩“你今日是何用意？为何任由他人误解你我关系？”

梵樾斟了一杯茶递过去。

梵樾“误解？我倒是句句真心。”

长珩“你！”

长珩气结，转身不欲理会。

梵樾绕到他面前，神色忽然认真起来。

梵樾“那日刺客来袭，你为我恢复人形，可知在我眼中是何等景象？”

长珩不语。

梵樾“你周身仙气缭绕，白衣无风自动，眼神凌厉如刀，却独独在看向我时，带着担忧。”

梵樾轻声说。

梵樾“那一刻我便知道，你对我，并非全无感觉。”

长珩心头一震，竟无法反驳。

的确，在看见梵樾遇险的瞬间，他心中涌上的不仅是愧疚，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害怕这个人受伤，害怕失去这个陪伴他多日的人。

长珩“我是仙，你是人，仙凡有别。”

长珩垂眸，声音低沉。

梵樾“那又如何？”

梵樾不以为然。

梵樾“不羁楼行事，向来只问本心，不拘世俗。仙君既入我不羁楼，何不也放纵一回？”

长珩抬眸，对上梵樾炽热的目光。那目光中有试探，有期待，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真诚。

长珩“若我说不呢？”

他轻声问。

梵樾微笑，伸手轻抚他的脸颊：

梵樾“那我就继续等，一如这些日子，耐心守着一只麋鹿，等他愿意为我显露真容。”

长珩的心防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想起作为鹿形时，梵樾如何细心照料；想起每每午夜梦回，梵樾如何轻抚他的背毛安抚；想起那个雨夜，梵樾如何将他护在身后，独自面对刺客。

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