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的训练场扬起细尘,五条悟的咒力如失控的风暴席卷四周,淡蓝色的光晕里翻涌着戾气,被他盯上的训练假人瞬间碎裂成齑粉。风卷着碎石掠过围栏,连远处的樱花树都被咒力震得落英纷飞。
你站在安全区外,指尖攥得发白,掌心沁出细汗。这已经是他这周第五次失控了——自从夏油杰留下字条叛逃后,那个总是笑着抢你草莓牛奶、凑过来叽叽喳喳讲冷笑话的五条悟,就彻底变了。他不再摘墨镜,不再和高专的人说笑,甚至把自己泡在训练场上,用疯狂消耗咒力的方式逼自己不去想那件事。
“悟,该休息了。”你抱着保温桶,尽量放轻脚步走过去,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的风,生怕惊扰了困在情绪里的他。
他的动作骤然停住,周身狂暴的咒力猛地收敛,却没回头,只闷闷地吐出一个字:“别过来。”
你没听,依旧走到他面前。阳光落在他凌乱的白发上,墨镜滑到鼻尖,露出的蓝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眼下泛着浓重的青黑,显然几天没合眼,往日里的光亮被疲惫与偏执取代。
“我做了你喜欢的焦糖布丁,还有温好的草莓牛奶。”你把保温桶递到他面前,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腕,却被他猛地攥住。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你疼得轻蹙眉头,却没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悟,弄疼我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紧绷的弦。五条悟的力道瞬间松了些,却没放手,喉结滚动着,声音沙哑得不像他:“我现在很危险,咒力快控制不住了,离我远点。”刚才他差点任由咒力暴走,若是波及到她,他不敢想后果。
“你不会伤我的。”你轻轻掰开他的手指,转而握住他冰凉的手,他的掌心全是薄茧,还沾着训练场的灰尘,“我知道你难受,杰的事……不是你的错。”
提到夏油杰的名字,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蓝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不解,还有藏在最深处的难过。“不是我的错?”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我们是最好的同期,我明明是最强的咒术师,却没发现他的不对劲,没拦住他。”
他猛地收紧手,语气里染上偏执:“如果我再强一点,强到能左右一切,他就不会叛逃,也不会有人再离开我。以后……我要把所有危险都挡在外面,把想护的人都锁在身边,再也不会有‘来不及’。”
你能听出他话里的极端,却没有反驳,只是拉着他走到场边的长椅上坐下,打开保温桶拿出布丁。瓷碗里的布丁冒着淡淡的热气,焦糖的甜香慢慢散开。你用小勺挖了一块,小心地递到他嘴边:“先吃点东西吧,空腹会让咒力更难控制的。”
五条悟迟疑了几秒,终究还是张嘴吃下。熟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紧绷的肩线稍稍放松。你耐心地一勺一勺喂着,偶尔替他擦去嘴角沾到的奶油,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以前你说,最强的意义不是掌控一切,是保护想保护的人。”你忽然开口,指尖轻轻拂过他手腕上因攥紧拳头留下的红痕,“杰的选择是他自己的,你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身上。而且悟,保护不是禁锢呀,你要是把身边的人都推开,再强也会孤单的。”
他握着布丁碗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你。你的眼底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纯粹的温柔与担忧,像一束光,刺破了他这些天笼罩在心头的黑暗。他一直以为,只有变得更极端、更强大,才能避免失去,却忘了自己最想守护的,本就是这份毫无保留的温柔。
“我怕……”他摘下墨镜,蓝眼睛里的偏执渐渐褪去,只剩下不安,“我怕连你也会离开我,怕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我还是无能为力。”
你放下勺子,伸手轻轻抱住他,手掌顺着他的后背慢慢安抚:“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们一起等,等有一天能和杰解开误会,也等你想明白,最强的力量从来都不是用来困住别人的。”
他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伸手紧紧回抱你,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你揉进骨血里,却又在你轻轻闷哼时立刻放软。他把脸埋在你的颈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呀。”你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布丁还有一半,吃完我们去操场边看夕阳好不好?你以前说过,那里的夕阳最适合配草莓牛奶了。”
五条悟点点头,在你颈间蹭了蹭,像只终于找到慰藉的大猫。怀里的温度温暖而踏实,驱散了他心底的失控与阴霾。他忽然明白,比起用极端方式锁住一切,守着这份温柔好好前行,才是他该做的事。
夕阳西下,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五条悟牵着你的手慢慢走在高专的小路上,手里提着没吃完的布丁和牛奶。他偶尔会侧头看你,眼底重新染上往日的光亮,虽然还有淡淡的疲惫,却没了之前的戾气。
“明天要做草莓布丁。”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好呀,多放你喜欢的奶油。”你笑着回应。
他握紧你的手,脚步愈发坚定。这一次,他要好好控制自己的力量,用温柔守护温柔,再也不让自己陷入黑化的边缘——因为他知道,他的暖阳,会一直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