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之后，林野和沈知意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步，却又始终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也不像普通朋友那样随意，而是多了种小心翼翼的默契。
早上，林野会故意比平时晚出门十分钟，只为了能在小区门口碰到沈知意，然后一起走路上学。沈知意总是会提前买好林野喜欢的豆浆和包子，用保温袋装着，递到林野手里：“快吃，别凉了。”
课间，林野整理物理作业时，沈知意会假装趴在桌上睡觉，却在桌子底下悄悄用脚尖碰一碰林野的脚踝。林野的脸会瞬间发烫，却不会躲开，只是悄悄把脚往他那边挪了挪。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林野不再躲在树荫下背单词，而是会坐在篮球场边的台阶上，看着沈知意打球。沈知意打球时很认真，却总会时不时地看向林野，要是看到林野在看他，就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更加卖力地打球，甚至会故意做几个帅气的上篮动作。
有一次，沈知意打球时不小心被球砸到了脸，嘴角破了点皮。林野赶紧跑过去，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嘴角的血迹，眼神里满是心疼：“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知意看着林野紧张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故意逗他：“疼，特别疼。除非你……”话到嘴边，他又改成了玩笑，“除非你帮我补一周的物理笔记，我就不疼了。”
林野的脸瞬间涨红了，他瞪了沈知意一眼：“没问题，不过你要是上课再睡觉，我就不给你补了。”可他的手却没停下，依然温柔地帮沈知意擦着嘴角。
沈知意笑了笑，不再逗他，只是任由林野帮他处理伤口。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周围的同学吵吵闹闹，却没人注意到这两个男生之间流转的温柔。
周末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去图书馆的秘密角落。林野看物理竞赛题，沈知意看小说，偶尔会偷偷分享同一副耳机，听同一首歌。有一次，林野遇到了一道很难的竞赛题，苦思冥想了半天都没解出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沈知意看到了，放下手里的小说，走到林野身边，弯腰帮他分析题目。他的下巴偶尔会碰到林野的头发，带着点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林野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却努力集中注意力听沈知意讲解。
“你看，这里可以用洛伦兹力公式，结合左手定则，就能算出带电粒子的运动轨迹了。”沈知意说着，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他的字很好看，步骤也很清晰，林野很快就明白了。
“谢谢。”林野抬起头，看着沈知意，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沈知意也笑了，他伸手揉了揉林野的头发：“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
那天下午，他们离开图书馆时，天已经黑了。沈知意送林野回家，走到林野家小区门口时，沈知意突然拉住了林野的手。林野愣住了，看着沈知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沈知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钥匙扣，上面是一个物理公式的挂件——是林野最喜欢的麦克斯韦方程组。“这个给你，”沈知意把钥匙扣递给林野，“看到它，你就会想起我了。”
林野接过钥匙扣，心里暖暖的。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递给沈知意：“这个给你，里面写了一些物理竞赛的解题技巧，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
沈知意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工工整整，每一页都写满了解题技巧，还有一些小小的备注，比如“这里容易出错，要注意”。他心里暖暖的，手指摩挲着纸页，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说了句：“我会好好看的。”
小区门口的路灯亮着，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野攥着钥匙扣，心里反复琢磨着沈知意的举动，他隐约觉得沈知意对他的感情不一般，可又不敢确定，更不敢主动戳破——他怕自己会错意，更怕告白被拒后，连这样的相处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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