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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溪星纪

距离与林野约定的三天之期,还剩最后一个时辰。

  宫阙站在聚星阁门口的石阶下,黄色裙摆被晨露打湿,金线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手里捏着那枚合二为一的开元通宝,铜钱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像握着林野留在现世的气息。

  身后传来脚步声,颜黠的金红色裙摆扫过石阶,带着淡淡的松烟墨香——三天前被星纪带走的灯油,昨夜竟自己飞回了聚星阁,落在宫阙床头时,已凝聚成颜黠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道浅浅的白痕。

  “鹑尾在阁里等你。”颜黠的声音还有些虚弱,脖子上重新系好的红绳铜钱微微发烫,“她画了幅新画,说能帮你看清星纪的底细。”

  宫阙点点头,抬脚踏上石阶。那些刻着星图的石阶在她踩下时,发出细碎的嗡鸣,像在欢迎旧主归来。走到雕花木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象征着三百年纠葛的大门。

  聚星阁里异常安静。

  玄枵没在摆弄发带,正对着一面铜镜出神,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三百年前星轨崩塌的景象;娵訾坐在八仙桌旁,马面裙的褶皱里露出半截画笔,显然刚与鹑尾讨论过什么;析木靠在门框上,弯刀在指尖转着圈,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焦躁;寿星依旧捧着紫砂壶,只是这次没在喝茶,壶嘴对着的方向,恰好是宫阙脚下的青砖。

  鹑尾站在最里侧的画架前,清汉女服饰的裙摆拖在地上,与散落的画纸纠缠在一起。她面前的画布上,画的是聚星阁的全景,只是阁顶的匾额被改成了“镇魂殿”,殿前跪着个模糊的人影,背影与星纪一模一样。

  “你来了。”鹑尾转过身,画笔上还沾着金色的颜料,“再晚一刻钟,星纪的‘星陨阵’就要布成了。”

  宫阙走到画架前,盯着画布上的星陨阵。阵眼的位置,赫然画着盏燃烧的灯笼,灯笼里蜷缩着个小小的身影,像极了颈后红绳小辫里的灯灵。

  “这阵要献祭灯灵?”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不止。”鹑尾的笔尖在阵眼处点了点,“还要用十二星官的本命信物当阵脚,最后由宿主的血激活——星纪想彻底吞噬镇魂灯的力量,让自己成为唯一的星神。”

  析木突然踹了脚门框,元朝袍服的袖口绷紧:“他在哪?我去找他算账!”

  “别急。”寿星慢悠悠地放下紫砂壶,中山装的纽扣扣得一丝不苟,“他就在阁外的星轨台,正等着我们送上门。”他指了指窗外,“看见那十二根石柱了吗?每根下面都埋着我们的信物,是昨晚趁我们修复星轨仪时偷偷埋的。”

  宫阙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聚星阁后院果然立着十二根青灰色的石柱,柱顶刻着对应的星官名号,玄枵的柱子上甚至还飘着他常用的那根银质发带。

  “他怎么拿到我们的信物?”玄枵终于从铜镜前回头,魏晋衣衫的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道新添的疤痕,“我的发带一直贴身戴着。”

  “是实沈。”娵訾突然开口,马面裙下的手攥紧了帕子,“她被星纪控制前,偷偷复制了我们所有人的信物仿品。那些埋在石柱下的,虽然是假的,却能暂时引动我们的星力。”

  颜黠突然按住宫阙的肩膀,金红色裙摆下的指尖冰凉:“他要的不是仿品,是真品。星陨阵需要用真品献祭才能成,他故意让我们看到假信物,就是想逼我们拿出真的去替换。”

  宫阙捏紧了开元通宝,铜钱的边缘硌得掌心发疼:“林野呢?他说今天会来。”

  这话刚出口,聚星阁的大门突然被风吹开。晨雾中走进个人影,穿的不是元朝袍服,也不是橙色外卖服,而是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手里提着个褪色的布包。

  是林野。

  他比三天前清瘦了些,眉眼间的爽朗被种沉淀的沉稳取代。走到宫阙面前时,他从布包里掏出个小小的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十二枚样式各异的物件——玄枵的银发带、娵訾的玉佩、析木的弯刀碎片……正是十二星官的本命信物真品。

  “三百年前,宫月早就料到星纪会有这一手。”林野的声音带着穿越时空的沙哑,将木盒递给宫阙,“她让我把信物藏在时空裂隙的夹缝里,等你这一世来取。”

  析木猛地冲过来,攥住林野的胳膊:“哥!你这些年在三百年前……”

  “在找破阵的方法。”林野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转向画布上的星陨阵,“星纪的阵眼看似是镇魂灯,其实是他自己。只要毁掉他胸前那枚‘镇星符’,阵法就会反噬。”

  宫阙突然注意到林野的袖口沾着暗红的血迹,与三百年前宫月裙摆上的颜色一模一样。她刚要开口,聚星阁外突然传来钟鸣般的巨响,十二根石柱同时亮起黑光,将整座阁楼笼罩在阴影里。

  “他开始了!”鹑尾的画笔掉在地上,画布上的星陨阵突然渗出黑色的液体,“假信物被激活了,我们的星力正在流失!”

  玄枵捂着胸口后退,铜镜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裂成蛛网:“我的灵力……在被吸走……”

  寿星的紫砂壶“哐当”落地,茶水溅湿了中山装的前襟:“这老东西,连我这把老骨头都不放过。”

  宫阙打开木盒,十二件信物在黑光中微微发烫。她抓起属于自己的那枚开元通宝,又将玄枵的银发带塞给他:“按林野说的做,去毁掉镇星符!”

  林野突然按住她的手,粗布短打的袖口下露出道狰狞的疤痕:“你不能去。星纪的阵眼需要宿主的血才能彻底激活,他就是在等你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宫阙的声音发颤,颈后的红绳小辫剧烈扭动,灯灵的声音带着恐惧,“石柱的黑光快进来了!”

  颜黠突然解下脖子上的铜钱,金红色裙摆无风自动:“我去。”她将铜钱塞进宫阙手里,“灯油能暂时伪装成宿主的气息,我去引开星纪的注意力,你们趁机毁阵。”

  “不行!”宫阙攥住她的手腕,“你刚凝聚成形,经不起星力反噬!”

  “总比让你去送命好。”颜黠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像初见时那样狡黠,“别忘了,我是灯油所化,只要镇魂灯还在,我就死不了。”

  她转身冲向门外,金红色的身影撞开黑光的瞬间,宫阙清楚地看到,她背后的白痕正在扩大,像被墨汁浸染的宣纸。

  “快走!”林野拽着宫阙往侧门跑,析木和玄枵紧随其后,娵訾则扶起摇摇欲坠的寿星,“星纪的注意力被引开了,我们从后院的密道去星轨台!”

  穿过昏暗的密道,星轨台的轮廓在黑光中若隐若现。星纪站在十二根石柱中央,褐色曲裾在风中飘动,胸前果然戴着枚黑色的符牌,正是林野说的镇星符。

  颜黠的金红色身影在石柱间躲闪,每被黑光扫中一次,身影就透明一分。她看到宫阙等人,突然朝星纪的方向冲去,声音清亮如碎玉:“星纪老狗!来抓我啊!”

  星纪果然被激怒,抬手一道光刃劈向颜黠。就在这瞬间,林野突然大喊:“就是现在!”

  析木的弯刀掷出,带着破空的风声直逼镇星符;玄枵的银发带化作道流光,缠住星纪的手腕;宫阙将开元通宝按在最近的石柱上,铜钱爆发出的金光瞬间冲散了黑色的雾气。

  “不!”星纪怒吼着,光刃转向宫阙。

  千钧一发之际,林野扑过来挡在她身前。光刃刺穿他的肩膀,粗布短打瞬间被血染红。他却死死攥住星纪的手腕,另一只手扯下胸前的开元通宝,狠狠按在镇星符上。

  “三百年了,你该醒了。”林野的声音带着血沫,“宫月从没背叛过你,是你自己被权力迷了心窍!”

  镇星符与开元通宝相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十二根石柱剧烈震动,假信物的黑光化作飞灰,星纪的褐色曲裾被白光撕裂,露出里面早已被噬星砂腐蚀的胸膛。

  “不可能……”星纪的身体在白光中消融,声音凄厉如鬼哭,“我才是星官的首领……我才该掌控镇魂灯……”

  白光散去时,星轨台只剩下满目疮痍。十二根石柱断的断、裂的裂,颜黠的身影半透明地倒在地上,林野靠在断柱旁,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

  宫阙扑过去按住他的伤口,眼泪滴落在他的粗布短打上:“你怎么样?”

  林野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正是三百年前宫月佩戴的那枚:“你看,我找到它了。”他将玉佩塞进宫阙手里,“这次……不会再分开了。”

  析木扶着玄枵走过来,元朝袍服上沾着尘土,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星纪彻底消散了,噬星砂的毒也解了。”

  寿星被娵訾扶着,颤巍巍地说:“该……该喝杯茶庆祝了……”

  宫阙看着手里的玉佩和开元通宝,又看了看半透明的颜黠,突然想起鹑尾的画。她抬头望向聚星阁的方向,晨光正穿透薄雾,照在阁楼的匾额上,“聚星阁”三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林野的伤口突然流出黑色的血。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不对……星纪的镇星符里……藏着实沈的蛊……”

  宫阙的心猛地一沉。她低头看向林野的伤口,黑色的血液里,隐约有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实沈的蛊?她不是早就被控制住了吗?

  远处传来鹑尾的惊呼,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画……我的画……”

  宫阙抬头望去,只见聚星阁的方向升起道暗红色的光柱,像根染血的长矛,直刺天空。光柱中,一个穿苗族服饰的身影缓缓浮现,银饰在光里闪着冷光,正是本该被囚禁的实沈。

  她的手里,握着鹑尾那支沾满金色颜料的画笔。

  “游戏,才刚刚开始。”实沈的声音顺着风飘来,带着银铃般的诡异笑声,“宫阙,三百年前真正的叛徒,可不是星纪啊。”

  林野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黑色的血液顺着断柱流淌,在地上汇成个诡异的符号,与星陨阵的阵眼一模一样。

  宫阙看着那符号,又看向暗红色的光柱,突然明白——星纪不过是枚棋子,实沈才是藏在幕后,搅动三百年风云的真正黑手。

  而她手里的玉佩和开元通宝,不知何时开始发烫,像要烧起来。

  密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隐约能听见聚星阁里传来画笔摩擦画布的沙沙声。析木背着寿星走在最前面,弯刀握在手里,随时防备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是鹑尾的声音。”颜黠的身影半透明地飘在宫阙身边,金红色裙摆上的金线黯淡了不少,“她好像在画什么。”

  钻出密道,众人赫然发现聚星阁的大厅已经变了模样。原本的八仙桌被挪到角落,正中央架起了巨大的画架,鹑尾跪在画架前,手里的画笔飞快地舞动着,画布上的景象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变化——时而出现星轨崩塌的血色,时而闪过三百年前宫月奔跑的背影,最后定格在一块嵌在石壁里的蓝色晶石上。

  “星核……”宫阙失声喊道。画布上的晶石,与她梦中见过的镇魂灯灯芯一模一样,只是更大、更亮,像把凝固的星光。

  鹑尾没有回头,画笔依旧在画布上游走:“它藏在聚星阁的地基里,三百年前宫月用最后的灵力将它封印,就是为了防止被实沈夺走。”

  她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狂热,清汉女服饰的袖口沾着蓝色的颜料,像晶石渗出的血:“实沈以为毁掉星轨仪就能拿到星核,却不知道,只有镇魂灯宿主的血才能解开封印。宫阙,你的血……”

  “别信她!”林野突然按住宫阙的肩膀,粗布短打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的眼睛不对劲!”

  宫阙这才注意到,鹑尾的瞳孔变成了纯黑色,与被下蛊的降娄、大火如出一辙。画布上的星核突然扭曲,化作无数只黑色的蛊虫,顺着画框爬下来,朝着众人涌去。

  “她被实沈控制了!”颜黠的身影猛地挡在前面,金红色裙摆爆发出最后的光芒,“这是‘画皮蛊’,能让人变成傀儡,还能将画里的东西变成真的!”

  光芒中,蛊虫纷纷化为灰烬。可鹑尾的画笔却指向宫阙,画布上突然多出道深不见底的裂缝,裂缝里伸出无数只手,抓向宫阙的脚踝。

  “抓住她!”鹑尾的声音变得尖锐,完全不像她自己,“实沈说了,只要拿到宿主的血,星核就是我们的了!”

  析木挥刀斩断那些手臂,玄枵趁机甩出银发带缠住鹑尾的手腕:“醒醒!你忘了三百年前答应宫月什么了吗?”

  鹑尾的身体剧烈挣扎,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明:“我……我控制不住……画笔……画笔被下了蛊……”

  她的话没说完,画布上的裂缝突然扩大,实沈的身影从裂缝中走了出来,苗族银饰在光里闪着冷光:“没用的,画皮蛊一旦入体,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走到鹑尾身边,轻轻抚摸着画布上的星核:“宫阙,你看,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星核蕴含着十二星官的本源星力,只要吞下它,我就能成为新的星神,再也不用受轮回之苦。”

  宫阙扶着林野后退,目光落在鹑尾颤抖的画笔上。画笔的笔尖沾着蓝色的颜料,在画布边缘写着两个极小的字——破阵。

  “破什么阵?”宫阙突然问。

  实沈的脸色微变:“别听她胡说!”

  “是聚星阁本身!”林野突然反应过来,指着大厅的梁柱,“你看那些雕刻!”

  众人这才发现,聚星阁的梁柱上刻满了细密的纹路,不是普通的装饰,而是个巨大的阵法。纹路与画布上的星核相连,隐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是‘献祭阵’。”林野的声音发沉,“实沈不止想拿星核,她想把整个聚星阁变成祭坛,用我们所有人的星力和血肉,强行催熟星核!”

  鹑尾的画笔突然转向梁柱,颜料顺着纹路流淌,在地面上汇成个巨大的符号——正是星陨阵的反阵图。

  “毁掉东南角的石柱!”鹑尾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力量,黑色的瞳孔里流下蓝色的泪水,“那是阵眼……”

  实沈怒吼一声,银链猛地抽向鹑尾。这一次,没人来得及阻止。银链穿透鹑尾的胸膛,她的身体像幅被撕碎的画,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只剩下那支画笔掉在地上,笔尖还沾着蓝色的星核颜料。

  “快走!”林野拽着宫阙冲向东南角,析木和玄枵紧随其后,娵訾则抱着昏迷的寿星,用灵力抵挡着不断从画布裂缝里涌出来的蛊虫。

  东南角的石柱上刻着个巨大的“星”字,正是阵法的核心。宫阙想起自己的开元通宝能克制邪物,掏出铜钱狠狠按在“星”字上。

  铜钱与石柱相触的瞬间,蓝色的光芒顺着纹路蔓延,整个聚星阁开始剧烈震动。画布上的裂缝不断扩大,实沈的身影在裂缝中扭曲,发出刺耳的尖叫:“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星核是我的!”

  她突然扑向宫阙,苗族银饰上的蛊虫如潮水般涌来。林野一把将宫阙推开,自己却被蛊虫淹没。宫阙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在蛊虫中变得模糊,黄色裙摆的金线突然暴涨,像无数把金色的刀,将蛊虫劈成碎片。

  “林野!”她扑过去抱住他,发现他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粗布短打里渗出蓝色的光芒——是星核的力量。

  “别管我……”林野的声音越来越弱,抬手将开元通宝塞进她手里,“用你的血……激活星核……只有它能彻底毁掉阵法……”

  宫阙看着他逐渐透明的脸,又看了看石柱上不断蔓延的蓝光,突然明白了三百年前宫月的选择。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开元通宝上,然后将铜钱狠狠按进石柱的“星”字里。

  “以镇魂灯宿主之名,解开封印——”

  话音落下,整个聚星阁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地基深处传来巨响,那块巨大的蓝色晶石破土而出,悬浮在大厅中央,像颗跳动的心脏。星核的光芒所过之处,蛊虫纷纷化为灰烬,实沈的身影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消散无踪。

  阵法破了。

  当光芒散去,聚星阁只剩下满目疮痍。星核悬浮在半空,散发着温和的蓝光。林野的身影已经完全透明,只剩下那枚开元通宝落在宫阙手里,沾着他最后的温度。

  “我会找到你的。”宫阙握紧铜钱,泪水滴落在黄色的裙摆上,金线将泪水吸收,泛出温润的光。

  林野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在星轨交汇的地方……”

  星核突然化作无数蓝色的光点,融入众人的身体。寿星缓缓睁开眼睛,娵訾的马面裙重新变得鲜亮,玄枵的银发带泛着蓝光,析木的弯刀上多了层星纹,颜黠的身影也凝实了不少。

  只有宫阙手里的开元通宝,渐渐变得冰凉。

  三天后,聚星阁被重新修缮。玄枵和娵訾留在阁里整理星官典籍,析木带着寿星回了元朝旧址,据说要去寻找解除蛊毒的最后一味药。

  宫阙站在阁前的石阶上,黄色裙摆的金线在阳光下流淌。颜黠走到她身边,金红色的裙摆与她的裙子相触,两道光芒交相辉映。

  “星核的力量能修复一切,包括时空裂隙。”颜黠的声音很轻,“林野说的星轨交汇之地,应该是三百年前与现在的时空节点重合的地方。”

  宫阙摸了摸颈后的红绳小辫,灯灵的声音带着希望:“下个月的秋分,星轨会回到三百年前的位置。到时候……”

  “到时候我们去找他。”宫阙笑了笑,握紧了手里的开元通宝。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聚星阁的铃铛重新响起,十二星官的故事还在继续,而她与林野的约定,终将在星轨交汇的地方,迎来重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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