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的凤鸣山上,旌旗招展,礼乐齐鸣。
姬发身着王袍,在姜子牙与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登上祭天高台,祭拜天地,正式称王,国号为周,改元“武王”。一时间,西岐军民士气大振,伐纣的呼声愈发高涨。
消息传到朝歌,本就人心惶惶的皇室成员更是坐立难安。姬发称王,意味着西岐已不再满足于辅佐明君,而是要彻底取代殷商,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的前兆。
万能人物“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万能人物“周武王势大,朝歌怕是守不住了……”
皇室宗亲们聚集在宗人府,一个个面色惨白,唉声叹气。当初联名上奏请封殷郊为后的几位宗室长老,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万能人物“诸位,周武王称王,其意已明。若朝歌城破,我等宗室成员,绝无生还可能!”为首的宗室太傅颤声说道,“前几日请封殷郊殿下为后,陛下虽未应允,却也立下誓言。可如今看来,唯有此法,才能让陛下与殷郊殿下彻底绑定,让所有人心无旁骛地守城啊!”
万能人物“太傅所言极是!”另一位宗室连忙附和,“陛下与殷郊殿下兄弟情深,但若无名分约束,难保日后不会生变。微子衍之事便是前车之鉴!”
万能人物“可陛下前几日态度坚决……”
万能人物“事到如今,顾不得许多了!我们再上奏章,务必请陛下应允!”
商议已定,宗室成员再次联名,短短三日之内,接连三次呈上请封殷郊为后的奏折,言辞一次比一次恳切,甚至带上了几分胁迫的意味——若陛下不允,恐宗室人心离散,朝歌不攻自破。
更让殷洪意外的是,这第三次奏折上,竟出现了丞相比干的名字。
御书房内,殷洪看着案上的奏折,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比干是殷商的肱骨之臣,向来以刚正不阿著称,连他都加入了联名,可见此事已不仅仅是宗室的恐慌,更是朝中不少大臣的共识。
万能人物“陛下,比干大人也是为了朝歌着想。”内侍小心翼翼地说道,“如今外有强敌,内需稳固,宗室的人心,不能散啊。”
殷洪闭上眼,只觉得一阵疲惫。他何尝不知道众人的担忧?可封兄长为后,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是要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荒唐事。
鸿:朱华冕“兄长呢?”殷洪问道。
万能人物“殷郊殿下在殿外候着。”
鸿:朱华冕殷洪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殷郊:陌上玉殷郊走进御书房,看到案上的奏折,便知来意,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阿洪,你绝不能答应!这等荒唐事,传出去会被三界耻笑!”
鸿:朱华冕“我也不想答应。”殷洪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可你看看这些奏折,看看比干大人的名字。他们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若不答应,恐怕不等西岐攻城,朝歌内部就要先乱了。”
殷郊:陌上玉殷郊急道:“可……”
鸿:朱华冕“我知道你的顾虑。”殷洪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眼下,只能先稳住他们。待击退西岐,再做打算。就当……是权宜之计。”
他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一旦举行封后大典,木已成舟,便再无转圜余地。可看着城外日益逼近的西岐大军,看着城内惶恐不安的宗室,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殷郊:陌上玉“阿洪……”殷郊看着弟弟眼中的疲惫与决绝,心中一痛,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殷洪深吸一口气,拿起朱笔,在奏折上写下一个“准”字。落笔的刹那,他仿佛听到了历史车轮碾过的声音,沉重而无奈。
消息传出,宗室与联名的大臣们如释重负,立刻开始筹备封后大典,效率之高,仿佛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殷洪本想拖延几日,寻机挽回,却没想到这些人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比干便带着文武百官和宗室成员,跪在御书房外,恳请陛下即刻举行封后大典,以安民心,以振军威。
万能人物“陛下,吉时已到,请陛下移驾太庙,册封殷郊殿下为后!”比干的声音苍老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殷洪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只觉得一阵荒谬。这哪里是请封,分明是逼宫。
鸿:朱华冕“兄长,委屈你了。”殷洪看向身旁的殷郊,眼中满是愧疚。
殷郊:陌上玉殷郊脸色苍白,却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要能守住朝歌,这点委屈,我受得住。”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谁能想到,他这个曾经的殷商太子,如今竟要被自己的亲弟弟封为“王后”,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鸿:朱华冕殷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平静:“摆驾太庙。”
封后大典在一片诡异的肃穆中举行。
太庙内,香烟缭绕,殷商列祖列宗的牌位静静矗立,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这场荒唐的仪式。殷洪身着帝袍,面无表情地站在高台之上,殷郊则穿着一身特制的、象征王后身份的礼服,站在他身旁,脸色苍白如纸。
万能人物比干作为司仪,高声宣读册封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殷郊殿下,德才兼备,辅佐朕躬,护国安民,厥功甚伟。今册封为后,钦此!”
殷洪接过内侍递来的凤印,递到殷郊面前。
殷郊看着那枚象征着王后身份的凤印,手指微微颤抖,最终还是闭了闭眼,接了过来。
殷郊:陌上玉“谢陛下。”他的声音沙哑,几乎听不清晰。
礼成。
万能人物文武百官与宗室成员齐齐跪拜:“恭贺陛下!恭贺王后!”
声音震彻太庙,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殷洪站在高台上,望着下方的人群,又看了看身旁低头不语的殷郊,心中一片冰凉。他赢了暂时的安宁,却输掉了最后的底线。这场闹剧,终究还是以最不堪的方式落幕了。
封后大典的消息很快传到西岐。
周武王姬发与姜子牙看着密探传回的消息,皆是愕然。
万能人物“封……封殷郊为后?”姬发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殷洪这是……疯了吗?”
万能人物姜子牙捋着胡须,眉头紧锁,半晌才缓缓道:“非疯也,是被逼到绝境了。”他叹了口气,“殷商宗室已是惊弓之鸟,竟想出这等法子来维系内部稳定,可见其气数已尽。”
万能人物姬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沉声道:“既然如此,便是我大周伐纣的最好时机!传令下去,三日后,兵发朝歌,务必一举破城!”
万能人物“遵令!”
西岐的战鼓声再次擂响,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急促,都要响亮。
朝歌城内,封后大典的喧嚣尚未散去,便被城外传来的战鼓声打断。宗室成员们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惧。他们本以为封后能换来安宁,却没想到反而加速了西岐的进攻。
太庙内,殷洪与殷郊并肩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久久不语。
殷郊:陌上玉“看来,这后位,并不能带来安宁。”殷郊苦笑道,将凤印放在供桌上,“兄长,接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鸿:朱华冕殷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嗯。至少,我们守住了朝歌一日,护了他们一日。接下来,便战吧。”
他转身走出太庙,帝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殷郊紧随其后,虽身着王后礼服,手中却握紧了雌雄剑。
兄弟二人的身影,在朝阳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悲壮的决绝。封后的闹剧已成过往,真正的决战,终于要来了。无论是为了殷商的存续,还是为了彼此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牵绊,他们都必须战至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