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

慕星辞踏碎凌霄阶前的云纹地砖时，玄色衣摆还沾着人间未干的血污。

殿门被他一掌震得粉碎，沉香木的碎屑混着金箔纷飞，惊得殿内仙官簌簌跪倒，唯有高坐玉座之上的天君，仍捻着串菩提，神色淡漠如亘古寒雪。

“是你。”慕星辞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骨血剥离的痛，他目光扫过殿内文武仙卿，最终死死钉在天君脸上。

“人间的事，是你做的。”

沈聿缓缓抬眼，指尖菩提珠停了一瞬，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波澜：“本座可没有，你这么污蔑我，小心那些神仙找你麻烦。”

慕星辞红着眼看着他，“就是你带走林清黎的，他都被你打下凡，全身经脉尽断，都不能修炼了，你还想怎么样！”

“放肆。下界凡夫俗子，扰你清修，本座为你除之，何错之有？”

“何错？”慕星辞猛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得让殿柱上的盘龙浮雕都似在颤抖。

“那可是林清黎啊！以前那么高高在上的神明，被你害的变成废人。”

他抬手，掌心凝聚起翻涌的灵力，周身黑气缭绕——那是被仇恨点燃的、近乎入魔的气息，“你这高高在上的天帝，不过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畜牲！”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黑影直扑玉座，指尖灵力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怒意，誓要将这虚伪的天界、冷血的帝王，一同拖入他亲手为自己筑起的地狱。

玉座前金光骤起，沈聿足尖一点檀木案几，身形如惊鸿般掠开，堪堪避开那道裹挟着戾气的灵力。

掌风扫过之处，案上玉圭崩裂、香炉翻倒，滚烫的香灰混着碎玉四溅。

“冥顽不灵。”沈聿声线冷冽，广袖翻飞间已凝出一道金鞭，鞭身缠着雷霆纹路，挥出时噼啪作响，直抽慕星辞面门。

慕星辞侧身旋避，掌心黑气暴涨，硬生生接下这一击，震得手臂发麻，喉头涌上腥甜。

不过瞬息，殿外仙兵已闻声涌入，刀光剑影映着殿内鎏金梁柱，将慕星辞团团围住。那些仙官平日里看似文弱，此刻却皆执法器，或引天雷、或布水阵，灵力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

慕星辞虽恨极攻心、灵力暴涨，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且沈聿修为深不可测，金鞭每一次落下都带着碾压之势。

他左挡右突，黑气一次次撞在仙兵的法器上，溅起漫天光屑。

肩头不慎被一道天雷劈中，玄衣焦糊开裂，鲜血瞬间浸透布料；后背又挨了一记重剑，踉跄着撞在盘龙柱上，咳出一大口黑血。沈聿抓住破绽，金鞭缠上他的手腕，猛地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慕星辞的腕骨应声断裂。

“噗——”他再也支撑不住，被数道灵力同时击中胸口，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殿外，重重砸在凌霄阶下。

沈聿立在殿门处，金鞭垂落，冷眼看着他挣扎不起，身后仙兵步步紧逼，再无半分退路。

“慕星辞，你还不如加入我，跟我一起寻找那传说中的凤凰蛋，成为强者，统一世界！”

慕星辞朝他吐了一口有血的唾沫：“休想！你这个两面三刀的畜牲 ，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