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外，是你

任务结束后的凌晨三点，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灯光冷得像冰。白念回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握着沈响的一根手指。他的皮肤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度，指尖凉得让她心里发慌。

"你答应过我的。"她轻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要亲自还我那颗糖。"他想起当时帮忙按着胸口的他，想起后来他对她的笑容是那样灿烂，灿烂到让她一见钟情…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是谁在敲门。白念回看着沈响胸口缠着的厚重绷带，想起那天晚上他被炸飞时的样子。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他要死了。

护士推开门，轻声说："白医生，你去休息一下吧。"

白念回摇头："我还能撑得住。"

"可病人现在..."

"我知道他现在的情况。"白念回打断护士的话，目光始终没离开沈响的脸，"但他还没死，对吧？"

护士叹了口气，轻轻带上门走了。

白念回低头看着沈响的手，突然感觉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触感。她的心跳猛地加快，凑近了些，轻声问："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回应。但她确信刚才不是错觉。

清晨五点，医生休息室里堆满了各种病历资料。白念回翻找着沈响的详细病历，额头已经渗出汗珠。可她不知，此时此刻，沈响病房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对劲。"她喃喃自语，手指划过文件夹边缘。某些页码明显被人替换过，留下的空白纸张像是在嘲笑她的发现。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白念回赶紧把文件放回原处，快步走向病房。经过走廊时，她看到来陪她的好友林知夏正坐在角落里，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她感觉很愧疚，夏夏好不容易来找自己，自己却一直在忙。

"在看什么？"白念回坐下问。

林知夏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有个匿名邮件，里面是加密文件。文件名是'意识转移实验\_Echo Project'。"

白念回愣了一下："Echo Project？"

"我在解密，但需要时间。"林知夏咬了咬嘴唇，"不过...我看到了一个编号'S-07'。"

白念回的心脏猛地一缩。S-07，这不就是沈响吗？

陈锐坐在档案室里，眉头紧锁。他手里拿着一份旧卷宗，上面写着"特殊任务注射记录"。沈响最后一次任务前确实接受过某种注射，但这事却从未出现在正式报告中。

他拿出手机，调出赵铭远的行程记录。注射日期和赵铭远的行程完美吻合，这不是巧合。

"这不是意外..."陈锐低声说。他翻看赵铭远的过往资料，越看越觉得这个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门外传来脚步声，陈锐迅速合上卷宗，把它塞进包里。

与此同时，赵铭远站在实验室的监控屏幕前，屏幕中竟然是医院的画面！只见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清理B区实验室，销毁所有血液样本。"

电话那头传来迟疑的声音："可沈响还在..."

"他很快就会'醒来'。"赵铭远冷笑一声，转身望向墙上的"Echo Project"计划表，"游戏才刚开始。"

白念回回到病房，开始整理沈响的随身物品。她摸到一张皱巴巴的糖纸，正是她之前给他的那张。背面用铅笔写着模糊的坐标和"E.P."两个字母。

她的心跳加快了。E.P.，难道就是林知夏提到的Echo Project？

她打开手机地图，输入坐标。结果显示在城郊的一个废弃区域。

正当她准备告诉林知夏时，突然看到沈响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沈响！"她惊喜地喊，"你能听到我吗？"

沈响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真的在努力回应。

就在这时，监控器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该醒了。"

突如其来的低吟白念回的手指在糖纸上微微发颤。她再想仔细听却发现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心想自己应该是累到幻听了。此时窗外的雨声忽然大了起来，像是无数人在玻璃上敲打密码。

她摸出手机，输入坐标时发现自己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城郊废弃区，那里是片老工业区，十年前就荒废了。

"沈响，"她轻声说，"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病床上传来细微的摩擦声。白念回猛地抬头，看到沈响的眼皮在剧烈跳动。她扑到床前，手里的手机差点掉落。

"你能听到是不是？"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知道你在努力..."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白念回下意识地看向仪器，却发现数值一切正常。奇怪，刚才明明...

"白医生！"护士冲进病房，"病人情况有变吗？"

"没有..."她话音未落，监控器里又传来那个低沉的声音：

"该醒了。"

这次所有人都听到了。护士惊慌地查看设备，病房里的灯光开始闪烁。白念回死死盯着沈响的脸，他的睫毛又轻轻颤动了一下。

陈锐把卷宗塞进包里，站起身时撞翻了桌上的水杯。水渍在地板上蜿蜒成奇怪的形状，像是一张扭曲的地图。

他弯腰去捡杯子，突然注意到档案柜最底层有个褪色的标签："特殊实验-已封存"。手指拂过积灰，露出一串模糊的编号：E.P.-07。

"沈响..."他喃喃自语。心跳突然加快，这个编号不应该存在才对。

走廊上响起脚步声。陈锐迅速将卷宗塞进外套，转身时碰掉了几份文件。弯腰去捡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赵铭远，作为项目负责人签在最下方。

医院里林知夏的咖啡已经凉透了。她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解密程序终于有了进展，DNA序列后浮现一行小字：

"记忆移植成功率：63%。意识转移完成度：89%。"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不仅仅是个医疗项目，而是在做...

"你在查Echo Project？"

林知夏猛地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身后。她刚要开口，对方已经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闪着蓝光的U盘。

"给你个提示，"他低声说，"S-07不是第一个实验体。"

小插曲过后白念回站在医院天台上，想让自己清醒一下，风卷起她的白大褂。手机地图显示那片废弃区有七栋建筑，但加密文件里提到的是"八号实验室"。

她对着黑暗呢喃，"沈响，你什么时候才醒啊，我又该如何调查呢？"

楼下传来急刹车声。两个黑影从车上下来，直奔医院大门。白念回眯起眼睛，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昨天给沈响换药的医生。

她转身跑向楼梯，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刚到三楼，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对话：

"赵主任说要立刻转移病人。"

"可现在太危险了..."

白念回贴着墙根慢慢靠近。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影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前，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注射器。

她屏住呼吸，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只要再往前两步，就能看清他们的脸。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知夏发来的消息：

"念念！现在的沈响不是真的，真正的沈响不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