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光束在霉斑间游移,口红画的箭头像一道伤口。我盯着那张"昭昭演出照",照片上的女孩穿着芭蕾舞裙,踮着脚尖,笑容灿烂。可"林昭周岁照"里的婴儿明明长着同样的脸。
"这不可能......"我的声音发颤,"我是林家的女儿......"
江临舟站在阴影里擦拭手臂伤口,血滴落在"昭昭演出照"的眼瞳位置。他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我一眼。
老式录音机突然自动播放,沈知微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顾景行今天又提到昭昭了...得让他相信林昭早就不爱他了..."
画面切换到江临舟和陈砚之的对话:"她后颈芯片信号正常...这次人格转换很成功..."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转身质问,声音在空旷地下室回荡三遍才得到回应。
江临舟用拇指擦过我突跳的颈动脉,"不想你再次被唤醒。"他的手掌温热,动作却像在确认什么仪器是否正常运转,"第一次唤醒造成永久损伤。"
窗外闪过珍珠白色衣角,和倒影中的女人如出一辙。我攥着方向盘的手指发麻,陈砚之的血在皮革表面凝成暗斑。车载电台突然停止播放《茉莉花》,机械女声开始播报凌晨新闻:"城南仓库火灾事故已确认为蓄意纵火......"
病历本无风自动,停留在"人格分裂治疗方案"页。我盯着那些专业术语,手指抚过"患者多次出现人格切换,需定期注射记忆消除剂"的字迹。雨水顺着车窗往下淌,在浅灰布料上洇出扭曲的纹路。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攥紧方向盘,指节发白。
江临舟沉默很久,终于开口:"当年你父亲自杀前,把你托付给我。他说只有让你彻底忘记昭昭的存在,你才能活下去。"
"昭昭是谁?"
"你真正的妹妹。"他垂下眼帘,"她才是林家长女。你父母为了保住她的身份,让你顶替了林昭的身份。后来她失踪了,你父亲查到天盾公司黑幕,准备公开证据时......"
"所以他自杀了?"
"是他们逼死了他。"江临舟的声音像浸了冰,"但你当时已经深度介入顾氏,如果突然改变性格,会引起怀疑。所以我们决定保留林昭的人格,让她继续扮演那个温顺的妻子。"
我盯着U盘表面刻着的"昭昭",喉头发紧。导航显示老宅只剩五百米,仪表盘上的病历本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人格分裂治疗方案"几个字在昏暗车厢里泛着冷光。
"所以每次我接近真相,你们就给我注射药物?让我变回那个任人宰割的林昭?"
"不是宰割,是在保护你。"江临舟伸手想碰我,却被我躲开,"你以为这些年生意场上为什么没人敢动你?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你是顾景行最疼爱的妻子,而实际上......"
"而实际上我只是个替身?连名字都是假的?"
"你就是林昭。"他的语气突然强硬,"从你接过这个身份那天起,你就是。"
"不。"我摇头,"我从来都不是。"
车载电脑突然亮起,U盘自动解密。我看着屏幕上浮现的数据流,发现所有监控拍摄角度都与地下室女人位置吻合。发送给顾景行的原始数据包显示"已读",暴雨终于停了。
"你在做什么?"江临舟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他一把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生疼:"现在还不是时候!"
"从来就没有什么时候。"我甩开他的手,"我受够了被你们操控的人生。"
老宅门前积水映出两道身影:穿睡衣的我和珍珠白旗袍女人。U盘嵌入掌心,想起地下室女人说"茉莉根须缠棺材吸血"。车轮声由远及近时,病历本无风自动,停留在"人格分裂治疗方案"页。
我转身的瞬间镜头切换,穿珍珠白旗袍的手正抚摸"昭昭演出照"。晨雾漫过门槛,老宅匾额上的"昭光"二字若隐若现。
车载电台突然插播特别新闻:"顾景行召开紧急发布会,称将公布林昭出轨证据......"
我攥紧方向盘,指节泛白。暴雨终于停了。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江临舟沉默很久,终于开口:“当年你父亲自杀前,把你托付给我。他说只有让你彻底忘记昭昭的存在,你才能活下去。”
“昭昭是谁?”
“你真正的妹妹。”他垂下眼帘,“她才是林家长女。你父母为了保住她的身份,让你顶替了林昭的身份。后来她失踪了,你父亲查到天盾公司黑幕,准备公开证据时……”
“所以他自杀了?”
“是他们逼死了他。”江临舟的声音像浸了冰,“但你当时已经深度介入顾氏,如果突然改变性格,会引起怀疑。所以我们决定保留林昭的人格,让她继续扮演那个温顺的妻子。”
我盯着U盘表面刻着的“昭昭”,喉头发紧。导航显示老宅只剩五百米,仪表盘上的病历本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人格分裂治疗方案”几个字在昏暗车厢里泛着冷光。
“所以每次我接近真相,你们就给我注射药物?让我变回那个任人宰割的林昭?”
“不是宰割,是在保护你。”江临舟伸手想碰我,却被我躲开,“你以为这些年生意场上为什么没人敢动你?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你是顾景行最疼爱的妻子,而实际上……”
“而实际上我只是个替身?连名字都是假的?”
“你就是林昭。”他的语气突然强硬,“从你接过这个身份那天起,你就是。”
“不。”我摇头,“我从来都不是。”
车载电脑突然亮起,U盘自动解密。我看着屏幕上浮现的数据流,发现所有监控拍摄角度都与地下室女人位置吻合。发送给顾景行的原始数据包显示“已读”,暴雨终于停了。
“你在做什么?”江临舟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他一把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生疼:“现在还不是时候!”
“从来就没有什么时候。”我甩开他的手,“我受够了被你们操控的人生。”
老宅门前积水映出两道身影:穿睡衣的我和珍珠白旗袍女人。U盘嵌入掌心,想起地下室女人说“茉莉根须缠棺材吸血”。车轮声由远及近时,病历本无风自动,停留在“人格分裂治疗方案”页。
我转身的瞬间镜头切换,穿珍珠白旗袍的手正抚摸“昭昭演出照”。晨雾漫过门槛,老宅匾额上的“昭光”二字若隐若现。
车载电台突然插播特别新闻:“顾景行召开紧急发布会,称将公布林昭出轨证据……”
我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积水路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说顾景行已经看到数据包?”我的声音发紧。
江临舟没回答,只是盯着窗外那道穿珍珠白旗袍的女人。她缓缓抬起脸,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在笑。”我喃喃。
“别看。”江临舟忽然伸手挡住我视线,“现在什么都别做,先离开这里。”
“我不走。”我把U盘插进车载电脑接口,“我已经发送匿名帖,顾景行那边也收到了原始文件。”
江临舟猛地起身,撞开副驾驶门:“你疯了吗?!”
“我疯了?!”我冷笑一声,“我疯的是到现在才看清你们的真面目。”
他僵在门口,脸色铁青。
“你们把我变成一个工具,一个傀儡,一个可以随时唤醒、随时抹除记忆的试验品。”我一字一句地说,“现在,轮到我让他们知道,我不是。”
江临舟忽然扑上来抢U盘,动作迅猛得不像一个医生该有的反应。
我猛地往后靠,避开他的手,一脚踹向油门。
车子猛然冲出,江临舟踉跄跌倒在地。
我看着后视镜中他的身影迅速缩小,耳边响起那句低语——
“茉莉根须缠棺材吸血。”
车载电台仍在播报新闻:“……顾景行称林昭长期与江临舟保持不正当关系,并掌握了大量商业机密……”
我按下音量键,却听见一个陌生女声:
“快到了。”
我猛地转头,副驾驶座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穿珍珠白旗袍的女人。
她轻轻抚摸着“昭昭演出照”。
我尖叫着猛打方向盘,车子撞上路边护栏,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女人却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你是谁?”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哼起《茉莉花》的旋律。
我死死攥住方向盘,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你是昭昭吗?”
她依旧哼着歌,手指缓缓滑过照片上的女孩脸庞。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的动作、她的神态,甚至她哼歌的方式……
都和我一模一样。
“我们是一体的。”她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记得茉莉花的味道吗?那是妈妈的味道。”
我瞳孔骤缩。
记忆深处,有一段画面闪过。
穿着碎花围裙的女人,抱着我唱《茉莉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可那不是我妈。
我妈从不唱歌。
“你是谁?”我再次质问。
女人微微一笑,指尖轻轻一点照片:“你不是林昭,我也不是昭昭。”
她顿了顿,眼神幽深如夜。
“我们是林家的秘密。”
车载电台突然中断播报,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熟悉的钢琴旋律——《茉莉花》变奏曲。
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这段旋律,只在林家老宅的音乐盒里听过一次。
而那个音乐盒,是我六岁生日时,父亲亲手送给我的礼物。
“你知道吗?”女人轻声说,“当年火灾那天,茉莉花开得特别香。”
我猛地踩下刹车,车子戛然而止。
老宅门前,晨雾弥漫,积水倒映着我们的身影。
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站在同一个世界的两端。
我缓缓下车,脚下的水洼荡起涟漪。
女人也跟着下车,站在我面前。
我们对视着,彼此的眼睛里,都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疲惫与哀伤。
“告诉我。”我低声说,“我到底是谁?”
她笑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而昭昭……”
她回头望向老宅,眼神温柔又悲伤。
“昭昭,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