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琏移居长春宫后,凌薇(富察琅嬅)将他安置在与自己寝殿相邻的暖阁内,派了绝对忠心且细心的嬷嬷和宫女日夜轮班看守,所有饮食药物必经她或莲心、素练之手。她甚至根据系统提供的知识,制定了更严格的消毒和通风流程。
与此同时,她对长春宫内部进行了一次悄无声息却更为彻底的清洗。借着永琏之事,她以“伺候不力,排查隐患”为由,将一些背景模糊、行踪可疑的宫人,或调离关键岗位,或寻由遣去别处,包括那个被金玉妍收买的小路子。整个过程雷厉风行,不留情面,彻底震慑住了剩下的人,使得长春宫如同铁桶一般。
经此一役,长春宫上下对这位病愈后仿佛脱胎换骨的皇后娘娘,敬畏到了骨子里。再无人敢懈怠,也再无人敢轻易生出二心。
皇帝乾隆在此期间来看过永琏几次,见儿子在皇后精心照料下日渐好转,对皇后的“慈母之心”和“处置得当”深感欣慰,言语间多了几分真正的关切与倚重。凌薇(富察琅嬅)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对皇嗣的重视,并未急于提及任何关于阴谋的猜测,只是偶尔流露出对“后宫安宁”的忧心,引得皇帝也若有所思。
高晞月也来探视过几次,态度比以往恭敬亲近了许多。那次在撷芳殿被皇后呵斥,她回去后细想,越发觉得皇后是真心为永琏着想,而对比金玉妍只是派人送来些不痛不痒的问候,高下立判。她心中那杆天平,不知不觉已偏向了长春宫。
凌薇(富察琅嬅)乐见其成,对高晞月态度温和,时常与她说说永琏的恢复情况,偶尔也关心一下她的起居,却绝口不提金玉妍,只是潜移默化地让高晞月自己体会。
期间,金玉妍也假惺惺地来探望过,带着珍贵的药材和慰问。凌薇(富察琅嬅)不动声色地接待了她,言语间一如既往的“信任”与“温和”,甚至还“感慨”宫中时有意外,让她“费心”。金玉妍仔细观察,见皇后似乎并未将永琏生病之事怀疑到她头上,长春宫也查不出什么异常,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也暂时安下心来,只当那次是意外之喜未能竟全功,盘算着下次机会。
表面上,波澜似乎暂时平息。永琏的身体一天天好转,凌薇(富察琅嬅)自己的气色也养回了些许。长春宫恢复了往日的秩序,甚至比以往更加稳固。
但暗地里的博弈,从未停止。
这日,冯泗通过莲心传回最终消息:仿制赤金莲花镯已成,随时可以替换。并且,他已将原镯中的零陵香粉末完整取出,封存在一个小瓷瓶里。
时机,快要成熟了。
凌薇(富察琅嬅)抚摸着腕上那对她已深知是毒药的金镯,眼神冰冷。摘除这桎梏的第一步,即将迈出。
然而,就在她准备安排替换手镯的具体事宜时,莲心再次带来一个消息——并非来自冯泗,而是关于咸福宫。
“娘娘,奴婢听说……慧贵妃娘娘近日似乎心情又不大好了。好像是……嘉贵人前两日去寻她说话,不知说了些什么,慧贵妃回来后就有些闷闷不乐,昨日还因为一点小事责罚了宫人。”
凌薇(富察琅嬅)眉梢微挑。
金玉妍果然没闲着,她还在试图重新掌控高晞月这颗棋子。看来,在她对金玉妍动手之前,得先确保这颗棋子,彻底为她所用才行。
她沉吟片刻,对莲心吩咐道:“去将前日内务府送来的那对赤金点翠蝴蝶簪找出来,再备些慧贵妃爱吃的点心。”
“娘娘是要去咸福宫?”
“不,”凌薇(富察琅嬅)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深意,“是请慧贵妃过来赏花。就说本宫得了些稀罕的绿菊,请她一同观赏。”
她要在长春宫,在自己的地盘上,彻底敲打并收服高晞月。同时,也要借此机会,试探一下金玉妍到底对高晞月说了什么,以便调整后续对付金玉妍的策略。
风和日丽,长春宫庭院中的几盆绿菊确实开得正好。只是不知,这场赏花宴,又会激起怎样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