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清擦完吧台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秦暄蜷在沙发里看文件,浴袍滑到了肩头,露出半片冷白的肩背。落地灯的光打在她身上,把文件上的铅字映得柔和,可她指尖捏着钢笔的力道,却让笔杆泛着青——是城西项目的合同,王董下午刚递过来的,条款里藏着不少陷阱。
“过来。”
秦暄没抬头,钢笔尖在文件上划了道红痕。江羡清放下抹布走过去,刚站定,秦暄就把钢笔塞到她手里:“把这条款念一遍。”
是关于项目分红的条款,王董把秦氏的分成压到了三成,字里行间都透着算计。江羡清的声音很轻,念到“不可抗力”那一条时,秦暄忽然抬了眼:“觉得不合理?”
“是。”江羡清攥着钢笔,指节泛白,“王董的条款里,把‘市场波动’归为不可抗力,这对我们不利。”
秦暄忽然笑了,伸手扯了扯她的领带——还是那条绣着“Q”的丝绸款,被夜风揉得有些皱。她的指尖顺着领带结往下滑,停在江羡清的喉结上:“那你说,该怎么改?”
江羡清的呼吸顿了顿,刚要开口,秦暄的指尖已经掐住了她的喉结。力道不重,却足够让她的声音发颤:“秦总,您可以在‘不可抗力’后加‘需经双方共同认定’,再补充‘若因甲方决策失误导致损失,甲方承担全责’。”
秦暄的指尖松了松,转而勾住她的领带,把她往自己身边扯了扯。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江羡清能看见她睫毛上的光,还有浴袍领口漏出的、带着水珠的锁骨:“脑子倒是不笨——那你说,王董要是不同意改呢?”
“他会同意的。”江羡清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又慌忙移开,“秦氏是这个项目的核心资方,他离不开您。”
“离不开?”秦暄忽然凑过来,唇擦过她的耳尖,“那你呢?江秘书,你离得开我吗?”
温热的呼吸裹着冷调香水的气息,钻进江羡清的衣领里。她的耳尖瞬间烧起来,刚要后退,秦暄的手臂已经圈住了她的腰——浴袍的布料贴着她的衬衫,带着秦暄的体温,裹得她喘不过气。
“别躲。”秦暄的指尖掐着她的腰侧,“回答我。”
江羡清的后背抵在沙发靠背上,秦暄的气息裹着她,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她攥着钢笔的手,指甲掐进了掌心:“秦总留我,我就在。”
“真乖。”秦暄的唇顺着她的耳尖往下,落在她的颈侧。是很轻的触碰,像羽毛擦过皮肤,却让江羡清的脊背瞬间绷紧。她的指尖勾开江羡清的衬衫领口,指腹碾过她颈侧的软肉:“那今晚,就奖励你——替我系领带。”
她松开手,从沙发扶手上拿起条新领带。是深酒红色的丝绒款,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是上周巴黎时装周刚出的限定款。秦暄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她,眼尾的痣浸在光里,艳得像化不开的墨:“江秘书,我教过你,领带结要系得紧一点——不然,容易松。”
江羡清的指尖有些抖,捏着领带的一端绕上秦暄的颈。她的呼吸很轻,怕吹乱了对方的发梢。秦暄的颈很细,冷白的皮肤贴着丝绒领带,像雪裹着朱砂。江羡清的指尖擦过她的喉结时,秦暄忽然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手这么凉?”
她把江羡清的手按在自己的颈侧,那里的皮肤带着温热的体温,裹着江羡清的指尖:“是不是阳台的风吹的?”
江羡清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刚要抽手,秦暄的指尖已经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滑,停在她的手肘处:“过来。”
她的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江羡清弯下腰,秦暄的唇忽然贴了上来——这次的吻很软,带着威士忌的余味,像片沾了糖的冰。她的指尖攥着江羡清的衬衫下摆,指节泛着红,呼吸乱得像风。
不知过了多久,秦暄才松了手。江羡清的唇瓣泛着红,眼尾也沾了湿意,秦暄看着她的样子,忽然笑了,指尖擦过她的唇角:“江秘书,你这兔子,好像有点不乖了。”
她指的是江羡清抵在她腰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那只手已经攥住了她的浴袍衣角,指节泛着青。江羡清慌忙松开手,脸烧得像要炸开,秦暄却忽然攥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领带结上:“看,领带结松了。”
是她故意弄松的。丝绒领带垂在颈侧,露出半片冷白的皮肤,秦暄的指尖顺着江羡清的手往下,停在领带结上:“系紧点——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江羡清的指尖发颤,重新系紧领带结时,秦暄的呼吸落在她的手背上,痒得像猫爪。她的视线落在秦暄的眼尾,那里的痣浸在光里,艳得让人心慌。
“好了。”
江羡清刚要后退,秦暄忽然攥住她的领带,把她扯到自己腿上。沙发很软,江羡清的后背抵着秦暄的胸口,能听见对方的心跳,稳得像钟摆。秦暄的指尖顺着她的衬衫领口往下滑,停在她的心口:“江羡清,你说,要是王董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想?”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钩子,勾得江羡清的心跳乱成一团。秦暄的指尖碾过她的心口,力道不轻不重:“他会不会觉得,你这只兔子,其实一点都不好拿捏?”
江羡清的指尖攥着秦暄的浴袍,指节泛着冷白:“秦总,您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秦暄忽然笑了,唇贴在她的耳尖,“我想让你知道——在我这里,你可以不乖,但只能对着我不乖。”
她的指尖松开江羡清的领口,转而攥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领带结上:“记住了,江秘书。这领带结是你系的,要是松了,我就只找你算帐。”
夜风从阳台吹进来,卷着秦暄的声音,落在江羡清的后颈上。她的手还按在秦暄的领带结上,那里的丝绒布料带着温热的体温,裹得她的指尖发僵。
客厅的落地灯还亮着,把两人的影子投在落地窗上,叠得像幅未干的画。江羡清看着窗外的霓虹,忽然觉得,今晚的夜色,好像比往常更烫了。
秦暄的指尖又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回头看自己。眼底的笑像结了层糖,甜得发腻:“江秘书,明天跟我去见王董——记得,把领带系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