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清醒时,天刚蒙蒙亮。她趴在秦暄的办公桌上,身上盖着对方的西装外套,烟味混着冷调香水的气息,裹得她呼吸发暖。桌上放着份金枪鱼三明治和热咖啡,旁边的便签是秦暄的字迹,龙飞凤舞:【策划案改得不错,继续保持。】
她咬了口三明治,金枪鱼的鲜味裹着面包的软,忽然觉得眼角有点发涩——这是她第一次,从秦暄那里拿到不带“试探”的温柔。
上午见城东客户时,江羡清穿了件浅灰连衣裙,领口别了枚银质胸针,是秦暄上周送她的。客户是个五十岁的女人,扫了她一眼,笑着对秦暄说:“秦总身边的人,越来越年轻了。”
江羡清没怯场,把策划案推过去,指尖划过PPT页面:“李总,您担心的成本问题,我在方案里加了‘分期施工’的模块——既能控制初期投入,又能根据市场反馈调整后续规划。”
她的声音稳得像钟摆,指尖落在“预算表”三个字上时,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李总翻着策划案,眼里的轻视渐渐淡了:“这方案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秦总帮我改了细节。”江羡清抬眼,刚好撞进秦暄的视线——对方眼尾的痣泛着光,带着点她读不懂的笑意。
谈完项目出来,秦暄拉着她走进地下停车场,刚关上车门,就把她按在椅背上。她的唇贴在江羡清耳尖:“刚才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江羡清的指尖攥着她的衬衫衣角,忽然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我想要秦总,只看着我。”
秦暄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了,指尖掐住她的下巴:“胆子越来越大了——就不怕我反悔?”
江羡清的手勾住她的脖子,声音软得像糖:“秦总不会反悔的,对吧?”
秦暄没说话,只是加深了这个吻。车窗外的灯光碎在她眼底,像盛了片星空,亮得晃眼。
回到公司时,苏湄坐在秦暄的办公室里,指尖转着秦暄的钢笔。看见他们进来,她挑着眉笑:“谈完了?我还以为,这只兔子会把项目搞砸。”
江羡清没理她,把策划案放在桌上,转身要走,苏湄忽然叫住她:“江秘书,你真以为秦暄会喜欢你?她以前跟林秘书在一起两年,说分就分了——你不过是只新鲜的兔子而已。”
江羡清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看着苏湄,眼底没了之前的怯意:“苏小姐这么关心秦总的感情生活,是还没放下她吗?”
苏湄的脸瞬间沉了,刚要开口,秦暄忽然把钢笔拍在桌上:“苏湄,你闹够了没有?”
她走到江羡清身边,指尖攥住对方的手腕:“跟我回家。”
车上的气氛很静,江羡清看着窗外的灯光,忽然开口:“秦总,您和林秘书,以前是不是在一起过?”
秦暄的指尖顿在方向盘上,沉默了半分钟,才开口:“是。”
江羡清的心跳猛地沉了下去,指尖攥得发白。秦暄侧过头,看着她的侧脸:“但那是以前——我现在,只想要你。”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江羡清的心湖里,漾开一圈圈的涟漪。她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秦暄的眼底——那里的光很软,却又带着点她抓不住的冷。
回到公寓时,苏湄发了条朋友圈,是她和秦暄的亲密合照,配文:【有些人,不管走多远,都会回来。】
江羡清看着那条朋友圈,指尖忽然松了。秦暄拿过她的手机,删了那条动态,指尖擦过她的眼角:“别理她。”
江羡清抬眼,看着她的眼底,忽然笑了:“秦总,您是不是忘了,我只是只金丝雀?”
秦暄的指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那里的光忽然冷了,像裹了层冰。她刚要开口,江羡清已经转身走进卧室:“我有点累了,先睡了。”
秦暄站在客厅里,看着卧室紧闭的门,忽然觉得,这只兔子,好像真的长出了棱角——只是这棱角,扎得她心口有点发疼。
而卧室里的江羡清,攥着手机坐在床上,屏幕上是她刚搜的“林秘书”——搜索结果里,没有照片,只有一条离职公告,发布时间是两年前的今天。她看着那行字,忽然觉得,她们之间的误会,好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