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烬天宫的玉床之上,齐烬刚收起焰月琴,指尖一转,另一把小巧的15弦莱雅琴便落在掌心。琴身通体绯红,如浸染了凝血,琴身弧度圆润如满月,正是他的另一件小型特级圣器——绯月琴。
这把琴与焰月琴堪称“暗房双宝”,同样来自师律乐器库九楼的暗房杂物柜顶,蒙尘多年,被齐烬一眼相中,一分钟便拍板拿下。它的功能比焰月琴更单一,用处也更“偏门”:不能化弓杀敌,没有控血秘术,唯一的能力便是引动满月之力,将天空、大地染成一片血红,同时召唤彼岸花与罂粟花的虚影,借二者的幽冥魅惑之力,放大对手心底的恐惧,让其不战自溃。
这般看似“华而不实”的能力,却偏偏戳中了齐诡的心思。当年齐烬带着这把琴求准入族时,齐诡明知它毫无直接杀伤力,价值远不及其他圣器,却还是破格勉强收下了这小不点——只因它的威慑之力,能省去太多征战的心力。不用亲自动手杀人报复,仅凭血色天幕与幽冥花海的压迫,便能让对手心神俱裂、不战而降,省时省力,恰合齐家“高效制敌”的原则。
齐烬侧身而卧,指尖轻拨绯月琴弦,没有激昂的旋律,只有一串细碎如泣的琴音。这琴音刚一响起,烬天宫之外的天地便骤然变色——原本澄澈的夜空被血色迅速浸染,从天边蔓延至穹顶,一轮猩红满月高悬,洒下血红色的光辉,将大地映照得如同炼狱。
紧接着,无数鲜红的彼岸花从地面破土而出,层层叠叠铺满旷野,妖异而绝美;白色的罂粟花穿插其间,花瓣上泛着诡异的光泽,二者交织成一片幽冥花海,散发出能勾动心底恐惧的气息。这等天地变色、花海围城的景象,哪怕远在千里之外的敌营,也能清晰窥见。
魔都监控室里,屏幕上瞬间被血色覆盖,师歌恕挑眉看着这震撼的一幕,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这齐家,倒是收纳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圣器。这绯月琴连弓都化不了,只能染染天空、开开花,竟也能在齐家待百万年?”
齐诡目光紧锁屏幕上那片血色花海,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有用,便值得留。”他顿了顿,解释道,“杀人诛心,远比直接动手更省力。你看那敌营——”
镜头转向千里之外的敌营,原本气势汹汹的叛军此刻早已乱作一团。士兵们望着血色天空与幽冥花海,脸上满是惊恐,想起过往听过的幽冥传说,心底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有人当场扔下武器跪地求饶,有人互相推搡奔逃,原本严整的阵型瞬间溃散,将领们嘶声呵斥也无济于事。
“不用一兵一卒,便能瓦解敌军士气。”齐诡语气带着几分自得,“这绯月琴虽功能单一,却能威慑四方,让对手不战而栗。当年我破格收下它,便是看中这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价值,百万年下来,它帮齐家省了多少兵力损耗,可比那些只能杀敌的圣器划算多了。”
师歌恕看着屏幕上溃散的敌营,心中暗自认可。他不得不承认,齐诡的眼光确实毒辣,这看似无用的小圣器,竟能发挥出如此大的威慑力。“倒是没想到,师律那暗房的杂物柜顶上,还藏着这般妙用的宝贝。齐烬这小子,运气倒是好得很。”
“不止是运气。”齐诡摇头,“他能在万千杂物中一眼看中这两把小琴,知晓它们的独特价值,这才是本事。焰月琴诛心,绯月琴威慑,二者虽都是小不点,却各有不可替代的用处,这才配做齐家的成员。”
地底烬天宫中,齐烬指尖停落,绯月琴的琴音渐歇。血色天空渐渐褪去,幽冥花海也随之消散,天地恢复清明,而千里之外的敌营早已溃不成军,成了待宰的羔羊。他将绯月琴放在焰月琴身旁,两把小巧的圣器一红一橙,泛着柔和的光泽,与那些动辄毁天灭地的大型圣器相比,虽不起眼,却在百万年间,以独特的方式,为齐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齐烬翻了个身,重新闭上金瞳,嘴角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意。他从不嫌弃这些功能单一的小圣器,毕竟,能省时省力解决对手,又何必大动干戈?这两把从暗房杂物堆里淘来的宝贝,早已是他最得心应手的“省力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