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荒原之上,叛军大营连绵数十里,旌旗蔽日,杀气腾腾。将领们正聚集帐中,筹划着次日突袭齐家边境重镇的阴谋,却不知地底烬天宫中,齐烬已将两把小巧的圣器置于枕边,指尖微动,便要掀起一场血色风暴。
“既然不知死活,便省些手脚。”齐烬侧身而卧,金瞳半眯,先抬指搭上了绯月琴的琴弦。细碎如泣的琴音瞬间扩散,穿透云层,直抵荒原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被猩红浸染,一轮血色满月高悬天际,血辉倾泻而下,将叛军大营映照得如同幽冥炼狱。
紧接着,猩红的彼岸花破土而出,顺着营寨蔓延,层层叠叠缠绕住帐篷立柱;白色罂粟花穿插其间,妖异的光泽与浓郁的魅惑气息交织,勾动着每个人心底最深的恐惧。营中士兵先是惊呼,随即想起关于齐家“血色天罚”的传说,恐惧如潮水般蔓延,不少人扔下武器,双腿发软跪地不起。
“怎么回事?!”叛军主将冲出大帐,望着血色天空与幽冥花海,脸色惨白如纸。他强作镇定呵斥士兵,可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这等天地变色的异象,早已超出了寻常战争的范畴,分明是圣器显威的征兆。
就在叛军人心惶惶之际,齐烬指尖一转,搭上了身旁的焰月琴。暖橙色的琴音与绯月琴的泣音交织,带着精准的血脉共鸣之力,穿透混乱的大营,锁定了帐中那几位核心将领。
魔都监控室里,师歌恕看着屏幕上血色浸染的战场,又瞥了眼齐诡,语气带着几分惊叹:“这小子倒是会省事儿,直接双琴齐出,一边威慑一边挖根。”
齐诡颔首,目光锐利地盯着屏幕:“绯月染天乱其心,焰月鉴血揭其秘,二者联手,才是最省力的杀招。”
战场之上,焰月琴的琴音流转间,几位叛军将领体内的血脉开始共鸣。赤月晶的微光透过虚空,在他们之间织就无形的血脉丝线——主将与他最信任的副将之间,丝线断裂,毫无亲缘感应;而副将与帐中一位年轻谋士的丝线却紧密相连,竟隐隐透着父子亲缘的波动。
“这不可能!”副将脸色骤变,下意识看向那年轻谋士,脑海中瞬间闪过多年前的一段隐秘私情。而这道意念,被齐烬通过焰月琴的共鸣之力,精准传入了主将与所有将领的脑海。
与此同时,焰月琴的鉴定结果化作清晰的意念,扩散至整个大营:“主将亲信副将,与敌国派来的卧底谋士实为父子;主将之妻,与麾下偏将早有私情,嫡子非亲生……”
一连串的丑恶秘密被公之于众,本就因血色异象而人心惶惶的叛军彻底崩溃。主将怒不可遏,拔剑直指副将;偏将与主将之妻的私情曝光,被麾下士兵鄙夷唾弃;那些隐藏的卧底、虚报亲缘骗取信任的人,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营中一片混乱,刀兵相向,自相残杀。士兵们看着眼前的闹剧,再想起血色天罚的威慑,彻底失去了战意,要么四散奔逃,要么跪地投降。幽冥花海中,彼岸花与罂粟花随风摇曳,仿佛在嘲讽这场因秘辛而覆灭的叛乱。
“搞定。”齐烬指尖停落,绯月琴的琴音渐歇,血色天空与幽冥花海缓缓消散。他将两把小巧的圣器并排放在枕边,翻了个身,继续酣睡,仿佛刚才瓦解一支大军的壮举,不过是随手为之的小事。
监控室里,师歌恕看着屏幕上溃散的叛军大营,忍不住轻笑:“这两把小不点,联手起来倒是比沉渊琴还狠。不用杀人,却能让对手妻离子散、自相残杀,诛心之术,莫过于此。”
齐诡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当年破格收下它们,便是看中这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价值。省时省力,还能让对手身败名裂,这才是齐家需要的‘有用之物’。”他顿了顿,补充道,“百万年相伴,这双月圣器早已成了齐烬最趁手的利器,也成了齐家震慑宵小的独特手段。”
师歌恕望着屏幕上熟睡的齐烬,心中暗自感慨。谁能想到,当年师律乐器库九楼暗房杂物柜顶上的两把蒙尘小琴,经齐烬之手,竟能发挥出如此惊人的威力。齐家“有用即留”的规矩,看似简单,却总能让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宝贝,绽放出独属于它们的光彩。
边境荒原上,叛军大营已成一片废墟,投降的士兵被齐家守军接管,那些因秘密曝光而反目的将领,最终落得自食恶果的下场。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沉浸在烬天宫的安稳睡眠中,枕边的绯月琴与焰月琴泛着柔和的光泽,静静等待着下一次随主人出征,以血色威慑乱其心,以亲缘秘辛诛其魂,续写属于小圣器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