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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生前2

重生地狱归来

魔道祖师同人文 王爷湛×王妃婴

他立在台阶前,对上父亲寒若冰霜的眼眸,终是彻悟——自己早已是无用弃子!狡兔死,走狗烹,诚不欺人!

囚于暗牢之际幸得援救,原以为逃出生天,殊不知竟是噩梦启端。

他那清丽如仙的妹妹魏厌离,噙着一抹浅笑,眼睁睁看着他被斩去四肢,沦为可怖人彘。

绝望与怨愤噬心,却听得那仙子般的人儿轻语:“哥哥知晓,小妹素爱洁净,半粒沙尘亦难容忍。哥哥这粒碍眼沙砾,小妹已容十数年,今时今日,该拔除了。”

她笑意愈柔,补道:“八皇子将立我为后。哥哥未享过的荣宠,便由小妹替你承了。”

痛彻骨髓方知麻木,魏婴百思不解魏厌离的刻骨恨意。

魏厌离似看穿他心思,笑道:“哥哥生母乃将军府千金,哥哥不正是仗此身份,从未将小妹放在眼里?可惜呀,”她托腮歪首,语带轻佻,“将军府昨日以谋逆罪论处,午时已行刑。”她凝视魏婴,一字一顿:“一百零三口,满门抄斩。”

魏婴只觉五雷轰顶,心神俱裂。将军府是他外祖家,虽母亲当年执意下嫁魏凤眠,触怒疾大将军断了往来,可血脉亲情怎忍割舍?怎不令他心如刀绞!

他双目赤红紧瞪魏厌离,对方却只投来讥诮一笑:“哥哥这就动怒了?莫急,我尚有一份大礼相赠,日后再见便知。”

魏婴被弃于一间幽暗囚室,捱过数日夜的徒劳挣扎,今日才总算重见天光。

木门“吱呀”一声缓开,满身酒气的痴肥汉子跨步而入,一把揪过身前之人,狠狠掼在床上,便要俯身压下。

那是个身形瘦小的男童,正拼力扭动反抗,待长安看清他的面容,顿时心头巨震,大惊失色——那竟是愿儿!

宫中坤泽多福薄,或未能诞下龙裔,或诞下便夭折。愿儿生母本是低微宫女,生下他便撒手人寰。皇上素来不重这卑贱之子,那日不知何故,竟将孩子托付于她抚养。

六载光阴,他与愿儿早已情同亲生母子。宫变之日,他明明命贴身宫女抱愿儿出逃,终究未能挣脱魔爪。

“爹爹!爹爹!”愿儿哭喊着挣扎,却躲不开那双肆意作乱的脏手。

魏婴只觉浑身血液冻结,长相侯温晁好男童这等龌龊事,他入宫之初便早有耳闻。可此刻,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视若己出的孩儿,遭这恶魔肆意凌辱。

他拼命呼救,喉间却只溢出“啊啊”的嘶哑浊音。

温晁嫌恶地瞥了他一眼,啐道:“不知娘娘怎的偏要这废物在此观瞻,真是败人兴致。”

他思忖片刻,终究不敢违逆皇威,只得按倷不耐,转而专心逗弄那已被摔得半晕的男童。

魏婴坐于木盆之中,此刻方彻悟魏厌离为何独留他一双眼——她竟是要他亲眼看着最后一个亲人,殒命在自己面前。

他如提线木偶般僵坐盆中,前尘过往如走马灯般闪过:母亲临终的灰败面容,父亲眼底的凉薄笑意,八皇子曾许的诺言,魏厌离执他之手的谢意,皇上的冷眼如霜,后宫的步步凄苦,最终尽数定格为眼前挣扎哭喊的愿儿。

温晁无意间回头,猛见盆中之人,惊得猛地跌滚下床,嘶声大叫:“来人!快来人!”

盆中坤泽神情木然,两行血泪自眼角滑落,竟洗出几分泣血的凄厉。破门而入的家丁瞬时怔在原地,只觉撞见了地狱索命的厉鬼,周身寒意彻骨。

温晁气急败坏嘶吼:“还愣着!给我乱棍打死!”惊惧之下,他早已将娘娘的命令抛到九霄云外,反正院中尽是他的爪牙,断不用担心风声走漏。

家丁回过神来,攥紧棍棒猛冲上前,不由分说便往盆中之人头上打去。

无人听见,木盆里的人心中翻涌着最狠厉的诅咒:纵是永不超生、灰飞烟灭,亦要生生世世化为厉鬼,让害他者血债血偿!

与此同时,阳平殿内。

“皇上今日瞧着,倒是格外精神。”魏厌离浅笑着开口。

新帝抬眸望向对面的坤泽,只见她凤冠霞帔加身,精致容颜被华贵衣袍衬得宛若天人,恍若九天仙子临尘。魏凤眠这幺女,长的是清丽绝俗。

“魏婴,还没有消息吗?”忽的,他语声低沉地问道。

魏厌离面色微沉,眸色暗了暗:“尚无消息,兄长约莫是携了愿儿一同脱身了。这些年他操劳许久,只是无论如何,不该对皇上存了不信之心……”

新帝凝神思忖魏婴,脑海中却只剩一道模糊虚影。此人声名不显,不过是个容貌姣好的坤泽罢了,他所图的本就是魏氏一族的滔天势力,魏婴与魏厌离原也无甚分别。何况魏婴已是先皇遗留的坤泽,朕断不会娶。

虽知魏婴已是弃子,他心中却仍有迟疑——深宫数载,多少险境皆是倚仗魏婴方才化解,对方实在帮衬良多。可他为何不等朕决断,竟先一步自暗牢脱身?

他最厌这般脱了掌控的滋味,冷哼一声道:“真是不识好歹。吉时已至,移步吧。”

魏厌离敛衽福身,轻轻将手覆上他的掌心。

崇德十八年,新帝登基建元,册立魏氏为后,亲执冠冕加冕,寓意帝后同心,永结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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