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文 王爷湛×王妃婴
程昭携市井尘嚣自外归来,院扉处恰有数人踱出。居中坤泽眉目疏朗,清俊得晃人眼目,凝神细辨,方知是魏婴。
这魏婴素日衣饰陈旧,尚不及丫鬟程芳体面,程昭素来未将他放在眼底。前几日忽起顽念,欲尝官家坤泽滋味,没料想少年竟是块烈骨,一言不发便纵身跃入寒池,至今思及仍郁气难平。可今日再见,却是另一番光景——许是新年将至,略作拾掇,素净衣袂反衬得他五官愈发文秀挺拔,更遑论那沉静如寒玉、冷冽似霜雪的气韵,宛若脱胎换骨,再非往日模样。
程昭眯眼凝睇,目光黏腻如网,缠在魏婴身上。年方十岁的少年,身形尚带几分稚态,眉宇间却凝着与年龄不符的沉敛,两种相悖气质交织,反倒催生出别样勾人意味。纵明知他年幼,程昭仍喉结轻滚——他曾闻楚馆中人专好此等稚龄坤泽,今日见了魏婴,那点邪念便如藤蔓疯长。
绵绵见程昭目光狎昵龌龊,终是按捺不住,眉峰紧蹙,厉声斥道:“放肆!谁予你这般无状胆子,敢用轻佻目光亵渎主子!”
这呵斥纵有千钧势,落在程昭耳中却如蚊蚋嗡鸣。他早闻魏婴是落难之人,京中已无依恃,再看赵兰嬷嬷态度,只怕少年一辈子困在此间庄子。既是如此,若能将这清俊坤泽弄到手狎玩,倒也算是桩美事。
心中打着龌龊算盘,面上仍堆谄媚笑意,程昭躬身作揖:“是昭失了分寸,方才远观数人中,中间那位丰神俊朗的郎君,只觉面生得紧,近了才知是公子。一时瞧得痴了,还望公子莫怪。”
这话一出,不单绵绵面色骤变,小凤也气得浑身发颤,厉声驳道:“休要胡言!公子清誉何等金贵,岂容你这般玷污!”
程昭故作诧异后退两步,语气愈显轻佻:“玷污清誉?昭万万不敢。公子乃金枝玉叶,昭不过粗鄙之人,怎敢肖想?只求公子莫赶我走,能远远瞧一眼,便心满意足了。”他素来惯戏良家坤泽,嘴甜如蜜,寻常人听了不是哭闹便是羞红了脸,可今日却撞了软钉子。
魏婴静立如石,一双清眸宛若隆冬寒潭,无半分温度,目光冷冽似霜,唇畔却勾着极淡弧度,竟似观一场跳梁小丑的拙劣戏码。不见羞愤,亦无泪意,只凝一身疏淡凉薄,宛若磐石岿然,不为所动。
程昭愣了愣,却听魏婴缓缓开口,声线清软如浸甘泉:“我自然不会赶你走。”
绵绵与小凤皆是一怔——此等登徒子避之唯恐不及,公子为何反倒这般说?程昭亦有几分疑窦,转瞬却被窃喜淹没,得意瞥了两丫鬟一眼:想来这官家坤泽在乡野待久了,也失了几分风骨,竟懂审时度势,倒也识趣。
“前日你失手推我入寒池,我染风寒卧病榻上,兰嬷嬷为我延请大夫,又亲代你致歉求宥。我既已宽谅,自然不会赶你走。”魏婴声线里浸着沁骨凉意,程昭听了,心头却猛地一沉。
那日事后,程昭为掩人耳目,只谎称魏婴自行失足,此刻被点破,才猛然记起赵兰叮嘱的避嫌之言。他再凝眸打量魏婴,见少年静立处,陈旧衣料非但未掩其色,反衬得肌肤胜雪、眸若点漆、眉似墨画,眉目流转间,竟还藏着淬了肃杀的媚色。
心头惊悸稍纵即逝,眼底痴迷却愈浓。程昭暗忖,既知这魏家坤泽是块妙物,自然不能轻易放过。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他再度躬身,嬉笑道:“都是昭的不是,累得公子清减几分。今日公子要出门,昭便不叨扰了,改日再登门赔罪。”
“谁要你登门!”绵绵怒目而视,程昭却只笑着转身,携一身轻佻扬长而去。
待程昭走远,绵绵与小凤才齐齐松了口气。小凤蹙着眉不解:“公子方才为何那般说?他本是麻烦,怎还……”
“是啊!”绵绵附和着,语气满是愤懑,“真想剜了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珠子,实在恶心!”
“会剜出来的。”魏婴语调平淡,似说寻常事,“他既想远窥,便让他看个够便是。”
小凤与绵绵对视一眼,皆觉公子这话里透着彻骨寒意。愣了片刻,小凤转了话头:“罢了,管他作甚。咱们今日出门走走,这几日庄子无事,东街上该是热闹得很。”
“不去东街,去西街。”魏婴轻轻摇头。
“西街?”小凤面露难色,“公子怎突然想去西街?那里多是乞丐流民,新年更乱。东街有脂粉铺、酒肆,还有新奇玩物,去东街不好么?”
“去西街。”魏婴声线依旧清浅,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显然心意已决。
小凤怔了怔,愈发为难。绵绵拍着小凤肩头笑道:“听公子的便是,去西街又如何?有你我在侧护着,再兼青天白日,能出何事?公子尽管放心。”
小凤只得点头,心中却愈发瞧不透——东西街贫富悬隔,西街素来喧嚣杂乱,公子往日里从不靠近,今日为何偏要往那处去?自从小公子落水后,似是一夜换了人,那双墨黑眸子里藏了千回百转的机锋,偶被他目光扫过,竟生几分寒意。
绵绵却是喜不自胜:在她看来,公子此番模样,分明是开了窍,比起往日的逆来顺受,如今有了主子的矜贵与锋芒,至少再无人敢明着欺辱他了。
魏婴未曾留意两个丫鬟的百转心思,只安静朝前走。若有人细察,便会瞧见他垂在身侧的指尖,正微微泛颤。
有些命运,自此刻起,便该亲手改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