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文 王爷湛×王妃婴
元日晨光初绽，长街便被爆竹声唤醒。赤焰迸溅间，“噼里啪啦”的脆响裹着年味散开，满地碎红如落霞铺锦，将青砖路染得一片喜庆。
庄子里人皆忙着迎新，唯独魏婴所居的偏院被遗忘在喧嚣之外。自昨夜年夜饭后，再无半个人影踏入院中。绵绵守在门边，引燃火盆，半侧身子挡着风雪，将呛人的炭烟轻轻扇出，屋内才勉强聚起一丝暖意。日光斜斜照进庭院，这处院落本就偏僻破败，屋檐常年漏风漏雨，田鼠更是时常窜过梁间。庄子送来的被褥本就单薄，如今又被鼠齿啃得棉絮外露，绵绵望着这般景象，忍不住回头望向床榻——魏婴正拥着残被静坐，发梢垂落，似在出神。
被弃于此已逾数载，赵兰家的苛待让他缺衣少食，身形比寻常坤泽瘦弱许多，发如枯草般干涩。此刻晨光穿窗而入，竟为那黯淡的发丝镀上一层流动的柔光，微微抿着的唇也添了几分血色，衬得眉眼愈发清俊秀雅。只是他静坐的模样，比往日多了几分沉静漠然，陌生得让人心头发疑。
绵绵拨弄着盆中木柴，昨夜小凤的话又浮上心头：“我总瞧着公子不对劲，这变化也太大了，难不成往日的逆来顺受都是装的？”她无从作答，却也认同小凤的话——作为贴身侍女，她们最清楚魏婴的转变。六年前刚到庄子时，他尚会以泪洗面，待赵兰百般刁难后，连落泪的力气都没了，只剩默默承受，性子也愈发瑟缩寡言。可昨日面对王灵娇时，他的神情态度，却像换了个人似的。难道一场大病，真能将人的性子彻底改变？
正思忖间，小凤揣着油纸包快步进来，险些撞翻火盆。“仔细些，怎的这般冒失？”绵绵轻声责备。“我去寻了些年货来。”小凤笑盈盈的，毫不在意，将油纸包在桌上铺开，转向魏婴：“姑娘也尝尝，春饼还热着呢。”
绵绵不免疑惑：“你从何处得来的？”赵兰因程昭之事正对魏婴心怀怨气，下人们避之不及，她们手头更无碎银买零嘴。“听说庄子要迎贵人，这几日上下都在备置，零嘴也多了些。我与厨房新来的百合相熟，便讨了几个。”小凤说着，又从怀中摸出一串铜钱手串：“回来时花十文钱买的，讨个好彩头，盼着来年顺顺当当。”
“讨彩头怎的买铜钱串？难不成盼着公子来年财源滚滚？”绵绵被逗得笑出声。“财源滚滚有何不好？”小凤却认真起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有银子，这些人怎敢这般欺负公子！”绵绵忙递去一个眼色，示意魏婴还在，小凤这才住嘴，怯生生地看向魏婴。
魏婴却摇了摇头，缓缓掀开被子下床。小凤连忙上前搀扶，他走到桌边坐下，目光落在手串上，伸手将其戴上，轻声道：“就当讨个好彩头。”小凤见此，心头一酸——哪家的大家公子小姐过年，不是珠宝首饰堆成山？自家公子却只有一串十文钱的铜钱串，便是寻常百姓家，也瞧不上这般物件。她强压下眼中酸涩，又笑着劝道：“公子，再吃块春饼吧。”
“吃不下，你们吃就好。”魏婴顿了顿，又道，“我无银钱打赏你们，跟着我在这庄子上，这几年你们也受了不少苦。不过往后，咱们不必再吃苦了。”“是是是，今年公子定能福气满满，事事顺遂！”绵绵连忙应和，只当他是讨新年彩头。
魏婴知晓她误会了，却未解释，只望向窗外：“外头天气正好，出去走走吧。”绵绵与小凤惊喜对视——魏婴往日除了干活，从不愿出门。庄子里的下人见了他们，总少不了冷嘲热讽，小凤性子泼辣，也只能勉强应付，久而久之，魏婴便愈发不愿见人，总把自己关在院里。
“好好好！”小凤立刻去翻衣箱，“公子想穿哪件衣裳？”魏婴心中微哂——他初来时带的衣物首饰，早已被赵兰与陈芳母女骗走抢光，如今只剩几件粗糙破烂的旧衣。冬日的棉衣棉花稀薄，连御寒都难。“你挑吧。”他轻声道。
小凤与绵绵挑了许久，才选出一件墨绿色环扣旧夹袄，配着绵绵改小的淀黄厚布裙，外头罩了件米褐色长披风。怕精致发型与衣裳不搭，绵绵又为他梳了个简单的高马尾，配了个根红色的发带，因年岁尚小，倒显得格外适配。这一身虽算不得喜庆，可魏婴肤色白皙，穿起来竟不土气，再添上那沉静漠然的气质，与往日判若两人。
收拾妥当，三人刚走出院门，小凤提议去街上瞧瞧。谁知刚出庄子大宅，便迎面撞见几人，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魏兄弟！”小凤眉头骤皱，绵绵也不动声色地将魏婴护在身后。魏婴抬头望去，来人的面容清晰映入眼帘——正是赵兰家的小儿子，程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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