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便当与“团队合作”的真相
训练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鸣人和佐助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卡卡西腰间的铃铛，眼神里全是不甘。只差一点！刚才明明只差一点！
而卡卡西的视线，却饶有兴致地越过他们，落在了那个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树洞里的宇智波岚身上。
“刚才那一下……”卡卡西拖长了语调，那只死鱼眼闪烁着让宇智波岚毛骨悚然的光，“时机抓得……很微妙啊，岚君。”
宇智波岚头皮发麻，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巧合！绝对是巧合！我就是手滑了！真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
“是吗？”卡卡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再追问，但那眼神分明写着“我信你个鬼”。
他拍了拍手，打破了僵持的气氛：“好了，时间到。看来……没有人成功抢到铃铛呢。”
“什么？！”鸣人第一个跳起来，“这不公平！明明只差一点点！”
佐助虽然没说话，但紧握的拳头和紧绷的下颌线显示了他同样的不满。
卡卡西无视了他们的抗议，慢悠悠地从身后拿出一个便当盒，走到训练场边缘的木桩旁坐了下来。“那么，按照规则……”他打开便当盒，里面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甚至还冒着热气。“抢不到铃铛的人，没有午饭吃，而且……”
他拿起一个饭团，咬了一口，故意发出满足的咀嚼声。
“要被绑在木桩上，看着老师吃。”
鸣人的肚子立刻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他咽了口口水，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委屈。
佐助的脸色也更冷了。
卡卡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绳子：“那么，你们三个，谁来自觉受罚？”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鸣人梗着脖子：“要绑就绑我好了！反正我经常饿肚子！”
佐助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显然不屑于这种“争抢”。
而宇智波岚，则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疯狂祈祷：别看我别看我，我是透明的我是透明的……
卡卡西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宇智波岚身上：“岚君，你觉得呢？该绑谁？”
宇智波岚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死亡提问！
他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干得厉害。说绑自己？他不想饿肚子更不想被绑。说绑鸣人？好像有点不厚道。说绑佐助？他怕被记恨。
“我……我不知道……”他最终选择了一个最怂的回答。
卡卡西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在意，转而看向鸣人和佐助：“你们呢？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两个铃铛？”
鸣人愣了一下，挠头：“不是为了让我们抢破头吗？”
佐助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没有开口。
卡卡西放下便当，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语气变得稍微严肃了一些：“生存演习的真正目的，从来就不是让你们互相争夺，展示个人能力。”
他走到三个少年面前，目光逐一扫过他们。
“忍者不能按规则行动的是废物，但是，不珍惜同伴的家伙，是连废物都不如！”
这句话如同重锤，敲在鸣人和佐助的心头。鸣人似懂非懂，佐助则瞳孔微缩，似乎触动了他内心的某些东西。
“我设置两个铃铛，就是为了让你们意识到团队合作的重要性！”卡卡西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从一开始就齐心协力，制定战术，互相配合，未必没有机会从我这里抢到铃铛。甚至，在最后关头，如果有人愿意主动牺牲，把机会让给同伴，那么这场演习，也算你们通过了。”
他顿了顿，指向宇智波岚：“包括你，岚君。你虽然实力不济，但如果你能积极融入团队，为同伴创造机会，而不是一味地躲藏，结果也许会不同。”
宇智波岚被点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听明白了，卡卡西这是在点他呢。可他冤枉啊！他一个外来户，怎么敢跟两位大爷“团队合作”？他配吗？
鸣人恍然大悟，用力一拍大腿：“原来是这样！卡卡西老师你早说啊！”
佐助依旧沉默，但眼神闪烁，似乎在消化这些话。
“可是……”鸣人又皱起眉，指着宇智波岚，“可是这家伙根本不是我们小队的啊！他是临时加进来的！”
卡卡西点了点头：“没错。但这并不影响规则的适用。在任何情况下，忍者都可能需要与临时队友协作。判断局势，做出对团队最有利的选择，这也是忍者必备的素质。”
他重新坐回去，拿起便当：“好了，道理讲完了。现在，告诉我你们的决定。是继续互相敌视，一起受罚，还是……有所改变？”
短暂的沉默。
鸣人看了看佐助，又看了看一脸忐忑的宇智波岚，忽然大声说道：“我明白了！卡卡西老师！绑我吧！我愿意被绑！”
他挺起胸膛，努力做出英勇就义的样子，但咕咕叫的肚子出卖了他。
佐助瞥了鸣人一眼，冷冷开口：“无聊。”但他也没有反对。
卡卡西看向宇智波岚：“岚君，你呢？”
宇智波岚此刻内心天人交战。按原著，这时候应该是鸣人被绑，然后卡卡西被感动，最后大家一起吃饭……但现在多了他这个变数。如果他顺着杆子爬，表示同意绑鸣人，会不会被卡卡西判定为“不珍惜同伴”？
可如果他跳出来说要绑自己……他又实在没那个觉悟。
纠结了半天，他憋出一句：“我……我听大家的……”
卡卡西似乎叹了口气（面罩下看不出来），他摆了摆手：“算了。看在你们……嗯，勉强算是有点进步的份上。”
他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便当盒，放在地上。
“一起吃吧。”
“诶？！！”鸣人惊喜地大叫起来，“可以吃饭了吗？太好了！”
佐助也明显松了口气。
宇智波岚更是如蒙大赦，感觉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三人围坐过来，卡卡西将便当分给他们。饭菜很普通，但饿了大半天，此刻闻起来简直是人间美味。
鸣人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还不忘含糊地抱怨：“卡卡西老师你真是太坏了！害我们饿这么久！”
佐助吃得相对斯文，但速度也不慢。
宇智波岚小口小口地吃着，心里还在回味刚才卡卡西的话。团队合作……珍惜同伴……对他来说，太遥远了。他只想活下去。
“岚。”卡卡西突然开口，叫的是他的名字。
宇智波岚差点被饭噎住，连忙抬头：“是！卡卡西老师！”
“你的基础很差。”卡卡西直言不讳，“体术、忍术、手里剑，都停留在忍者学校及格线水平。甚至……可能还不如。”
宇智波岚脸一红，低下了头。没法反驳，这是事实。
“但是，”卡卡西话锋一转，“你今天的表现，有两点让我有点意外。”
宇智波岚的心提了起来。
“第一，你很擅长隐藏和保存自己。在混乱中，这未必是坏事。”卡卡西说道，“第二，就是最后那枚苦无。”
来了！果然还是绕不过去！
“虽然动作拙劣，毫无威力可言。”卡卡西看着他，“但在那种情况下，能做出‘行动’而不是继续躲藏，并且客观上确实创造了一丝微小的干扰……这需要一点……嗯，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或者说，是某种被逼到绝境下的投机心理？”
宇智波岚冷汗都下来了。这家伙是心理学大师吗？怎么猜得这么准！
“我……我真的只是手滑……”他垂死挣扎。
卡卡西笑了笑，没再深究，转而说道：“鉴于你目前的情况，我建议你，除了完成月光疾风小队的基础任务外，每天下午抽时间，到第三训练场进行加练。”
“加……加练？”宇智波岚愣住了。
“没错。”卡卡西点头，“我会偶尔去‘监督’一下。毕竟，作为一个宇智波，实力太差的话，在外面死了倒是小事，丢了宇智波和木叶的脸面，就不好了，你说呢？”
卡卡西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吓人的话。
宇智波岚：“……”我还能说什么？
他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坑，而且这个坑还是他自己（被迫）亲手挖的。
“好……好的，卡卡西老师。”他欲哭无泪地应了下来。
旁边的鸣人凑过来，用力拍他的后背，大大咧咧地说：“没关系啦岚！以后我们一起修炼！我会变得比火影还厉害，然后罩着你！”
佐助则冷哼了一声，显然对“罩着”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也破天荒地没有出言讽刺。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便当，听着鸣人吵吵嚷嚷的声音，感受着卡卡西那看似慵懒实则锐利的目光，宇智波岚心情复杂。
这生存演习，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混过去了。但他隐隐有种预感，他想要的“路人甲”生活，似乎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而卡卡西的“特别关照”，恐怕……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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