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衙门，刚踏入院中，便听得堂内传来悲切的哭声。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跪在堂下，声泪俱下，身形颤抖。
刘耀文定睛一看，惊讶道：“这不是宋亚轩吗？他来做什么？”
这时，王德才快步迎了上来，对马嘉祺低声道：“大人，宋亚轩来报案，说赵叁回来了。”
马嘉祺心中一紧：“赵叁回来了？人在何处？”
王德才摇头，声音压得更低：“人回来了，但已经是一具尸体。死状...极为凄惨。”
马嘉祺脸色顿变：“怎么回事？”
“今早宋亚轩路过赵叁家，发现门虚掩着，进去一看...”王德才顿了顿，“赵叁被人用木棍从口中插入，贯穿后颈，尸体呈站立姿势，张着嘴，满脸惊恐。尸体已经运回来了，张仵作正在验尸。”
马嘉祺快步走向跪在地上的宋亚轩。
“宋亚轩，”马嘉祺沉声问道，“你是如何发现赵叁的尸体的？细细道来。”
宋亚轩抬起头，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回...回大人...今早小人打更回来，路过赵叁家时，发现他家的门开了一条缝。小人以为是他从河县回来了，就想进去打个招呼...”
他哽咽了一下，继续道：“谁知推门进去...就看见赵叁他...他站在屋子中央，张着大嘴，眼睛里全是恐惧...一根粗木棍从他嘴里插进去...血...血流了一地...”
宋亚轩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小人...小人吓得魂飞魄散，天一亮就来报案了...”
马嘉祺眉头紧锁：“你可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他家周围？”
“没...没有看见”宋亚轩连连摇头，“小人当时吓坏了，赶紧跑回家躲着，天一亮我就来报案了。”
马嘉祺转向王德才：“现场可有人看守？”
“已经派了周熙和谢毅在赵叁家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王德才回道。
“好。”马嘉祺点头，随即对刘耀文和孙通道：“带我去验尸房。”
验尸房内，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赵叁的尸体被平放在木台上，张仵作正在仔细检查。那根粗木棍仍插在赵叁口中，场面触目惊。
“张仵作，可有什么发现？”马嘉祺强忍不适，上前问道。
张真源，衙门仵作，年二十二。
张真源起身行礼：“回大人，死者确系赵叁无疑。死者下颌关节被强行卸脱，口腔内有明显的刀伤痕迹，凶器应是一把细长的尖刀，在口中钻出一个洞后，再用这根木棍插入，贯穿软腭，直抵颈椎。尸体是被刻意摆成站姿。”
“刻意摆成的？”
“是的，地上有挣扎的痕迹，我猜测是躺着被虐杀死亡之后再摆成站姿。”
马嘉祺仔细观察尸体，发现赵叁的双手双脚都有深深的捆绑痕迹，手腕和脚踝处的皮肉已经磨烂，血肉模糊。
“死者生前曾激烈挣扎，”张真源继续道，“捆绑处的绳索深深陷入皮肉，伤口处血肉模糊。另外，死者十个指甲中有八个已经掀翻，指缝里满是木屑和血迹。”
“死亡时间呢？”
“根据尸僵和尸斑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日午夜前后。”张真源答道，“从伤口的状况来看，死者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遭受酷刑的。
马嘉祺凝神思索：“也就是说，赵叁是被绑架后，在极度痛苦中被虐杀的。”
“正是。”张真源点头，“而且凶手手法极其残忍，先是卸掉下巴让受害者无法闭嘴，再用刀在口中钻孔，最后插入木棍。整个过程，受害者都保持着清醒。”
“周边邻居可有听见声音？”
“没有。”
刘耀文在一旁低声道：“大人，这杀人手法...太过残忍了。赵叁一个卖糖水的，能跟谁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刘耀文虽在衙门工作了三年，见过的尸体不少，但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太恶心吓人了，他都快吐了。
马嘉祺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赵叁大张的嘴巴和圆睁的双目上。
“张仵作，”马嘉祺忽然问道，“现场可曾发现其他人的痕迹？”
张真源回道：“已经仔细查验过，除了赵叁自己的血迹和挣扎痕迹，以及宋亚轩的脚印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足迹或其他痕迹。”
马嘉祺沉吟片刻：“走，去赵叁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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