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紫色布料

马嘉祺带着孙通再次赶往东市。

他手中的布料质地像是胡人常穿的，他得去找老板问问看。

他们来到一家名叫仙女阁的铺子。店主见马嘉祺二人进来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客官来买布料吗？”店主不等马嘉祺开口便主动说道，“我们这有非常多的布料，客官想要什么样的，我可以给您介绍一下。”

“不是来买布料的，”马嘉祺将手里的布递给他看，“你帮我看看这布料是不是产自西域。”

店主接过布料，仔细端详后点头：“确实是西域的料子…”他顿了顿，“这布料还是我们店里的货呢！”

“你们店里的？”马嘉祺和孙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是的，这是上等的西域锦缎，价格昂贵，一般很少有人买。”店主继续说道，“我记得前不久，西市布庄的陈老板来买过这种料子，他说这料子摸着舒服，要给他妻子做衣裳。”

陈老板？陈亓？

“陈老板是我们店的老主顾了，经常来买些稀罕料子。那天他特意挑了这紫色的锦缎，说是他妻子最喜欢紫色。”

“他是什么时候买的？”

“大概是半年前。”

“除了陈老板，还有谁买过这种布料？”马嘉祺追问。

店主思索片刻，摇头道：“这种料子价格太高，近几个月来只有陈老板买过。不过...”

“不过什么？”

“前些天有个男子来买过！”老板回忆道。

“可记得他长什么样子？”

“个子不高，比我矮一个头，戴着斗笠，看不清脸。”老板说道，“但他说话带着北地口音，应该不是崖县人。”

店主比马嘉祺高了半个头，初步判断那名男子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左右。

马嘉祺仔细端详手中的布料，这崭新的程度确实像是最近购买的。

“多谢店主，生意兴隆。”马嘉祺道谢后，带着孙通离开了香料铺。

走在东市的街道上，马嘉祺眉头紧锁。

这时，马嘉祺听见有人在叫他。

回头一看，竟是那位香料店的店主。

马嘉祺二人走过去。

“大人，昨日有一个蒙面的胡女来过，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大人要找的胡女。”

马嘉祺精神一振：“哦？仔细说来。”

“她穿着白色的衣服，身高跟你说的差不多，但蒙着面，看不清容貌。”店主回忆道，“她在店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买，什么也没问，然后就走了。”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马嘉祺急切地问。

“我让店里的伙计跟了她一小段路，”店主压低声音，“发现她往西市的方向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在你们离开后一个时辰左右。”

一个时辰…

得知线索，马嘉祺离开了东市。

眼下他得去弄清楚一件事。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孙通问道。

“先去一趟陈亓的布庄。”

马嘉祺跟孙通去了陈亓的布庄。

…

见到马嘉祺再次造访，陈亓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期待的神色。

“大人，可是有了我妻子的消息？”

马嘉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举起那片紫色布料：“陈老板知道这是什么料子吗？”

陈亓接过布料，在指尖细细摩挲，“这...这是上等的西域锦缎，大人你看，这西域锦缎的织法和染色都很特别，整个崖县只有东市的仙女阁在售卖。”

“我知道，我去过仙女阁，仙女阁的老板说你半年前在他那买了布料。”

“正是。我做了一件衣裳送给了眉眉当生日礼物，她很喜欢，但舍不得常穿，当宝贝似的藏在柜子里。”

他忽然叹了口气：“可惜啊...放衣服的柜子被老鼠咬了，那件衣服破了一个大洞。”

马嘉祺一听，猛地抓住陈亓的手腕：“衣服呢？”

陈亓被马嘉祺的反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衣、衣服就在布庄，我让人修着呢。我想着要是眉眉回来了，看见衣服破了肯定会很伤心的！”

“衣服在哪！”马嘉祺的声音带着急切。

“就在里间，绣娘正在绣...”陈亓话未说完，马嘉祺已经飞奔向里间。

孙通急得一把揪住陈亓的衣领：“谁让你补的！”

陈亓慌乱地指着自己：“我、我自己让的，衣服破了不补怎么穿呀！”

里间内，绣娘被突然闯入的马嘉祺吓了一跳，手中的针线掉落在地。马嘉祺顾不上解释，一把夺过她手中正在修补的紫色衣裙，仔细检查着破损处。

片刻后，他缓步走出里间，脸上写满了失望。

“大人？”孙通关切地问。

马嘉祺苦笑着摇头，那衣服确实是被老鼠咬破的，破口的形状与手上的布料对不上。

他长长叹了口气。

他太着急了，完全忘记了王眉眉已经失踪了。谁会去偷一个失踪的人的衣服，将杀人凶手的罪名嫁祸给她？

回到衙门时，张真源已在二堂等候。

见到马嘉祺，他立即上前行礼。

“大人，赵叁的尸检有新的发现。”张真源神色凝重，“在他脱落的指甲盖里，发现了人体皮屑。他身上没有抓挠的痕迹，我推测可能是凶手的。”

终于有了新的线索。

马嘉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多日以来紧皱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了一些。

张真源接着说道: “我猜测赵叁在遇害时曾经抓伤过对方。大概有四个指甲盖里都有人体皮屑，但不知道是哪里的皮屑。但我猜测一个是手臂或者脖子，脸部等部位。”

张真源猜测，赵叁或许也是想留下点线索让凶手尽快伏法。以指甲盖里残留的皮屑来看，赵叁应该抓的很用力，留下痕迹的痕迹会很深，只是三天之内不会消。

“好，我这就派人去找，留意身上有四道指甲抓伤的人。”

马嘉祺将紫色布料递给张真源：“张仵作，你帮我看看这布料。”

张真源接过布料，到一旁仔细查看。

这时，刘耀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