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找到卖糖葫芦的老翁了。”刘耀文禀报道,“他正在西市街上卖糖葫芦,我们的人已经在暗中盯着保护他,您放心。”
“好,一定要保护老翁的安全。”
“是!”
马嘉祺嘴上应着“好”,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安。
张真源听到“卖糖葫芦的老翁”,疑惑地抬起头:“大人,你们在说我二爷爷?他出什么事了吗?”
马嘉祺疑惑道: “二爷爷?”
刘耀文回道: “回大人,卖糖葫芦的老翁是张仵作的二爷爷。”
随后,刘耀文将事情经过简单解释了一遍。
张真源更加困惑了:“这不可能啊,我二爷爷昨天很早就回家了,说是糖葫芦全被一个年轻男人买走了。”
马嘉祺道: “就是我买的呀,昨天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
“不对,”张真源肯定地说,“我二爷爷每天早上辰时出摊,昨天不到巳时就回家了,说是遇到个爽快的客人,把他所有的糖葫芦都包了。”
马嘉祺心中警铃大作: “除了你二爷爷,崖县可还有其他卖糖葫芦的老翁?”
“卖糖葫芦的人有很多,但您说是“老翁”,除了我八十多岁的二爷爷,崖县没有别的卖糖葫芦的老翁了。”
张真源的二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本来应该安享晚年的年纪,在家待不住,非要去卖糖葫芦。崖县就他一个老头卖糖葫芦,因为卖的便宜又好吃,好多人都喜欢去他那买。
“而且,我二爷爷只在西市香锦茶楼附近卖糖葫芦,他年纪大了走不了太久,就固定在那卖。”
书房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马嘉祺脸色骤变:“我昨天见到的那个老翁,大概六十多岁...”
莫非,那个老翁是假的!他中了圈套了!
马嘉祺喃喃道,“被骗了。”
一股寒意袭来。
马嘉祺有些不解,那人为什么要假扮成卖糖葫芦的?还特意向他提供线索?
难不成是故意的,故意提供假线索让他们查错方向?
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那个紫衣胡女了。
不对不对,如果是假线索他没必要假扮成卖糖葫芦的老翁,卖糖葫芦的老翁就那一个,太容易被发现了。可能信息是真的,只是他不便以真实身份告诉自己。
他也许是害怕被杀死。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片紫色布料可能不是凶手留下的,而是有知情人故意留下来,目的是提示他们。
紫色?胡女?清风明月楼?
孙通挠着头: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直接告诉他们凶手是谁不就行了。
马嘉祺思绪飞快转动着。
谁去过赵叁的死亡现场?
宋亚轩!
马嘉祺刚要让人去找宋亚轩,宋亚轩自己来了。
周熙来报,说宋亚轩求见。
马嘉祺立即让人将他带进来。只见宋亚轩面色苍白,眼神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亚轩,我正要去找你?”马嘉祺问道。
“找我?找我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
宋亚轩深吸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大人,小人...小人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发现赵叁尸体的那天,”宋亚轩回忆道,“小人打更结束后回家休息。在路过西市街口时,看见一个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马嘉祺追问。
“一身黑衣,戴着一顶斗笠,看不清脸。”宋亚轩比划着,“那人行色匆匆,不知道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当时小人困得厉害,也没太在意。”
黑衣戴斗笠?马嘉祺想起仙女阁老板说的男人。“是不是一米七左右?”
宋亚轩思考了一下,肯定地说,“对!差不多!比我矮大半头!大人,你怎么知道?还有其他人见到了?”
张仵作判断赵叁的死亡时间在午夜前后,而宋亚轩打更结束是在寅时。如果这个黑衣人是凶手,那么他在行凶后很可能在现场逗留了相当长的时间。
那就对了,现场没有留下其他人的痕迹,应该是凶手抹去了。
所有,凶手不是胡女?
是黑衣人?
那这片紫色布料是怎么回事?
“那人还有什么其它特征吗?"马嘉祺继续追问。
宋亚轩努力回忆:“身形...不算太壮实,可以说是瘦。见到我就压低了斗笠,背着手快步走了。”
背着手?
抓痕!
藏抓痕!
但这一切都太巧了。
如果这个男人不是黑衣人,只是路过的呢?
许是用脑过度,马嘉祺感觉到一阵眩晕,眼前发黑。
郎进先早就在一旁等着了,连忙给马嘉祺喂药。
马嘉祺缓了好久才舒服一些。
“宋亚轩,多谢你提供的线索。你若再想起什么,务必立即来报。”
“小人明白。只是……”
宋亚轩突然磕了三个头,痛哭流涕起来。
“大人,能不能让我在衙门呆几天,我实在是害怕!”
刘耀文厉声道: “你当衙门是什么?避难所吗?”
“求你了大人!赵叁不就是因为是王氏进了清风明月楼被杀的吗?小的也提供了线索,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小的害怕,万一我也像赵叁那样被……哎呀!大人!求你了!救救小的吧!”
马嘉祺沉吟片刻,让宋亚轩住衙门确实不妥。但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马嘉祺最终说道: “让你住衙门不合规矩,但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他让刘耀文、孙通、周熙、谢毅四人轮流保护宋亚轩。
“你们四人轮流在宋亚轩家附近值守,务必保护他的安全。”
“是!”四人齐声道。
宋亚轩千恩万谢地离开了。马嘉祺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疑云更甚。这个打更人提供的线索,是否可信?
想来想去,马嘉祺让刘耀文他们四个值守之余,盯着宋亚轩,看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