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和白逸辰从数码世界被强制弹出时,整个人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高速甩动后猛地砸在地上——江屿摔在房子的旧木桌旁,手肘磕到桌腿,疼得他倒抽冷气,怀里的相机也跟着脱手,镜头磕在地面那道旧裂缝上,又添了道新痕。白逸辰则直接撞在防潮箱上,后背传来一阵钝痛,他刚想骂句“楠灵这狗娘养的”,手腕上的蝴蝶胎记突然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剧烈的刺痛顺着血管往心脏窜,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你他妈怎么了?”江屿顾不上揉手肘,爬起来就往白逸辰身边跑。只见白逸辰手腕上的蝴蝶胎记不再是平时柔和的粉光,而是泛着诡异的暗紫色,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扇动翅膀,每一次脉动都带着尖锐的刺痛,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泛起细碎的光点。白逸辰攥着手腕蹲下身,额角冒冷汗,声音发颤:“这破胎记……从来没这么作过妖,疼得老子快喘不过气了!”
话音刚落,胎记突然停止刺痛,转而发出一道微弱的暗紫色光线,像指南针一样指向房子角落——那里堆着几个落满灰尘的旧箱子,是江屿之前搬房子时没来得及整理的杂物。“它在……指路?”江屿盯着那道光线,心里又惊又疑。白逸辰强忍着余痛站起来,手腕被光线牵引着往角落走,脚步不受控制:“妈的,这玩意儿成精了?不管了,去看看它到底想搞什么鬼!”
两人走到最里面的那个旧箱子前,光线正好落在箱子锁扣上。江屿伸手拂去锁扣上的灰尘,发现这是他小时候用的铁皮箱,上面还贴着早已褪色的奥特曼贴纸。他试着掰了掰锁扣,没想到一用力就开了——里面铺着一层泛黄的棉布,放着两件东西,瞬间让两人僵在原地。
一件是江屿五岁时用的儿童相机,塑料外壳已经开裂,镜头上还沾着当年在孤儿院后山拍野花时蹭的泥土,他以为早就丢在搬家的路上了;另一件是一枚檀木吊坠,雕着一朵小小的玉兰花,吊坠边缘有一道浅浅的刻痕——那是白逸辰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十岁那年孤儿院失火,他抱着吊坠跑出来,后来吊坠却不见了,他找了这么多年,以为早就被烧成灰烬了。
“这……这怎么可能?”白逸辰的声音都在抖,伸手去碰檀木吊坠时,指尖还在发颤。他拿起吊坠,贴在掌心,熟悉的檀木香气扑面而来,那道刻痕的触感和记忆里分毫不差,不是赝品。江屿也拿起那台儿童相机,轻轻按了下快门键——没想到相机竟然还能开机,屏幕上闪过一串模糊的像素点,接着跳出一张照片:是小时候的江屿和白逸辰,坐在孤儿院的滑梯上,江屿举着这台儿童相机,白逸辰脖子上挂着的,正是这枚檀木吊坠。
就在这时,白逸辰手腕上的蝴蝶胎记再次亮起,暗紫色光线缠上檀木吊坠,吊坠瞬间散发出温暖的橙光,而儿童相机的屏幕也开始闪烁,跳出一段新的影像——不是过去的回忆,而是房子的画面:画面里,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正砸开房子的门,手里拿着奇怪的仪器,江屿放在桌上的那台曾被吸入数码世界的电脑,屏幕上的冷光数据正在疯狂涌动,像要挣脱屏幕的束缚。
“操!操操操!”白逸辰突然爆了粗口,声音又急又怒,“刚从数码世界那鬼地方爬出来,还没喘口气,又来这出?这破胎记早不亮晚不亮,偏偏现在搞这出,还有这相机和吊坠,消失这么多年突然冒出来,还他妈能放未来的影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越说越激动,抓着檀木吊坠的手都在用力,指节泛白,眼眶却红了——那是他母亲唯一的遗物,现在突然出现,又牵扯出这些诡异的事,他既觉得震惊,又觉得荒谬,心里像被塞进一团乱麻,又慌又怒。
江屿也盯着相机屏幕上的影像,眉头紧锁:“那些人手里的仪器,和之前楠灵提到的‘幽频冷光捕捉器’很像。还有这影像,应该是某种预警……这胎记、相机、吊坠,可能都和冷光数据有关。”他转头看向白逸辰,发现白逸辰还在盯着檀木吊坠发呆,声音放轻了些:“先别慌,至少我们找到了你的吊坠,还有这相机,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到对付冷光数据的办法。”
“找到个屁!”白逸辰低吼了一声,却没真的生气,只是心里太乱,“刚从鬼门关回来,又要面对这些破事,我他妈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三天三夜,而不是看这破吊坠发光、破相机放鬼影像!”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把檀木吊坠小心翼翼地挂在脖子上,又帮江屿把儿童相机放进背包里——他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这些突然出现的旧物,还有那诡异的预警影像,都在告诉他们,麻烦还没结束,甚至才刚刚开始。
江屿拍了拍他的肩:“先看看影像里那些人什么时候来,我们还有时间准备。不管这胎记和旧物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至少我们现在有线索了。”白逸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和震惊,点了点头,只是嘴角还在忍不住吐槽:“准备个屁,刚打完一场硬仗,装备都没来得及修,现在又要面对一群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人,还有那该死的冷光数据,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嘴上这么说,他还是走到桌前,开始检查那台电脑的状况,手腕上的蝴蝶胎记轻轻闪烁着,像是在回应他的烦躁,又像是在提醒他们——接下来的路,不会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