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不对劲！

十二强基地的联合测验持续了数日，丁程鑫跟着各基地的人辗转于不同的测验区，指尖划过那些泛着异能光泽的物品，眉头却始终微蹙。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尤其是晚上。

按照基地间的安排，他每晚的房间都恰好与马嘉祺分到一起。起初他并未在意，只当是巧合，可连续几日下来，那点“巧合”就显得格外刻意。

更让他不安的是夜里的动静。

明明睡前两人分睡在房间两侧的床榻，互不干扰，可到了半夜，他总能感觉到有一只手悄悄搭上自己的腰，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布料上不安分地轻蹭。

每次他猛地转身，想看清是谁，马嘉祺却总是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眉眼舒展，仿佛刚才的触感只是他的错觉。

丁程鑫皱着眉躺回去，睡意全无。他能肯定那不是梦，那只手的触感太真实，带着一种让他心慌的熟悉感。

直到第二天早上，这种不安达到了顶峰。

他对着镜子整理斗篷时，无意间扯开领口，赫然发现锁骨和脖颈处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吮过。指尖轻轻碰上去，还带着一丝细微的痛感。

“……”丁程鑫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抬眼看向房间另一侧，马嘉祺正站在窗边，背对着他，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似乎在看窗外的训练场景。

“马领主。”丁程鑫的声音冷了几分。

马嘉祺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看到他微敞的领口时，眼神几不可查地暗了暗，随即恢复平静：“宿姩大人有事？”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抬手，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锁骨处，眼神锐利地盯着他：“这些，怎么解释？”

马嘉祺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被噎了一下，随即移开视线，语气平淡：“许是夜里有蚊虫？风启的蚊虫确实厉害些。”

“蚊虫？”丁程鑫挑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马领主觉得我会信？”

他周身的玫瑰气息开始变得凌厉，暗红的花瓣在指尖若隐若现。他不记得自己睡着后有过什么动作，更不相信这些痕迹会是蚊虫所致——这分明是人为的。

马嘉祺沉默了片刻，没再辩解，只是低声说：“抱歉，可能是我夜里睡得不安稳，不小心……”

“不小心？”丁程鑫逼近一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能清晰地闻到马嘉祺身上淡淡的硝烟气息，那味道让他心脏莫名一紧，“马领主的‘不小心’，未免太巧了些。”

他想起那些夜里的触感，想起每次转身时马嘉祺“熟睡”的模样，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马嘉祺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粉白渐变的发丝垂落在他肩头，眼底的怒意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伸手触碰那些红痕，想告诉这一切都不是意外——

他只是太想念他了。

想念到在夜里忍不住靠近，想念到控制不住地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哪怕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惹他生气，可能会让他更加警惕。

可他不能说。

“是我的错。”马嘉祺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以后不会了。”

丁程鑫盯着他看了几秒，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破绽，只能压下心头的怒意，转身整理好自己的斗篷，将那些刺眼的红痕彻底遮住。

“最好如此。”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马嘉祺才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的触感——柔软的肌肤，微颤的睫毛，还有他无意识间蹙起的眉头。

他知道这样做很卑劣，很冒险，可他控制不住。

每次看到丁程鑫对他冷漠的样子，看到他完全不记得过去的模样，他就觉得心口像是被掏空了一块，只能用这种近乎偏执的方式，来确认他还“存在”于自己的世界里。

哪怕，是以这种被厌恶的方式。

马嘉祺望着窗外，眼底一片晦暗。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丁程鑫会不会因此更加厌恶他。

但他别无选择。

只要能让他记起来，只要能让他重新看向自己，哪怕手段再不光彩，他也认了。

而走出房间的丁程鑫，站在长廊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的痛感似乎更清晰了些。他皱着眉，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马嘉祺刚才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愧疚，只有一种深沉的、让他看不懂的情绪。

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不管马嘉祺想做什么，他都不会让对方得逞。

只是……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触碰红痕时的痛感，和一种莫名的、让他心慌的悸动。

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