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站在办公室的玻璃门前，看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黑眼圈有点重，但还能接受。头发也还算整齐，至少不是早上那种刚睡醒的鸡窝头。

“小敏，你先走吧，我把这份报表整理完就撤。”我朝苏敏挥挥手，她正收拾包包准备下班。

“你小心点啊，这栋楼晚上十点锁门，别又像上周那样被关一整晚。”苏敏边说边往茶水间走，顺手把她的空奶茶杯扔进垃圾桶。

我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8:20。窗外已经完全黑了，路灯的光晕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办公桌上留下一圈圈模糊的光斑。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日光灯管偶尔闪烁一下。

我伸了个懒腰，手腕上的电子表显示今天走了9867步。手指关节还沾着刚才喝速溶咖啡时不小心溅上的褐色痕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静音键。

继续敲击键盘，直到最后一行数据核对完成。保存、关闭文档、锁屏。起身的时候差点绊到电源线，幸好扶住了桌角。

走到电梯口，按下下行键。电梯数字从32层往下跳，却在B2层停住了。

“奇怪，我什么时候按过B2？”我皱了皱眉，电梯门开了。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汽车尾气味。地下车库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头顶的日光灯管每隔一段才亮一个，有些地方干脆就是漆黑一片。

“小姐，这里是顾总的专属停车场。”保安从岗亭里探出头来。

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出口。“啊，不好意思，我是来接人的。”

说完我就想抽自己，这借口也太烂了吧。果然，保安狐疑地盯着我看。

我赶紧转身往回走，高跟鞋磕到了旋转门外的路障，“咔哒”一声，疼得我直吸气。

绕过第三排车位时，耳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脚步放轻了些。

感应灯随着我的脚步次第亮起，走到某个位置突然就不亮了。黑暗中，我听见一种奇特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揉搓纸巾，又像是指甲刮擦皮肤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慢慢往前挪了两步。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头对着墙停着。

车旁站着一个人，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右手正伸进鼻腔，做着勾挖的动作。左手握着一张纸巾，已经沾了些许鼻涕。

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人是谁？顾氏集团的老总？不会吧！

我掏出手机，悄悄打开录像功能。手指有点抖，误触了美颜滤镜，屏幕一闪。那人猛地抬起头。

我赶紧蹲下身子，镜头快速下拉，拍到了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和西装裤的褶皱。

为了看清他的脸，我踮起脚。高跟鞋踩到一颗滚珠，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谁在那里？”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我赶紧躲到一辆SUV后面，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地上散落着几颗鼻屎结晶，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那男人还在原地，似乎在确认有没有人。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青金石袖扣，泛着幽幽的蓝光。

我趁机录下这段视频，手抖得厉害。等他转身走向车库深处，我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便利店，我赶紧连上WIFI。手机电量只剩3%，得抓紧时间。

重播视频，画面有点晃，但关键帧都拍到了。我加了弹幕：“这届老板也太放飞自我了吧。”又配上话题#霸道总裁的B面人生#。

犹豫了一下，点了匿名发布。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手机电量归零。我赶紧插上充电器，屏幕上跳出一条私信通知。

我点开，发现是顾氏集团官方微博关注了我的账号。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他们发现了什么吧？

正当我准备离开便利店时，身后传来电梯开门的“叮——”声。我回头一看，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我心里一紧，赶紧躲进消防通道。透过铁门的缝隙，我看见那个黑衣人径直走向监控室。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手心全是汗。视频已经发出去了，不知道会不会引来什么麻烦。

我靠在墙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离开这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