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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海外有仙山

武道极巅

碧波万顷,海天一色。

巨大的楼船破浪而行,船头立着两人。苏昌河黑袍猎猎,气息比往日内敛了许多,却更显深邃。苏暮雨则撑着那把从不离身的伞剑,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大家长,”苏暮雨忽然开口,“我们真的能找到仙山吗?”

“叶凌云说能找到,那便能。”苏昌河语气笃定,随即叹了口气,“暮雨,你是否觉得,我变了?”

苏暮雨沉默片刻:“以前的大家长,不会叹气。”

苏昌河一怔,随即苦笑。是啊,参悟剑碑前的他,霸道、疯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现在,他脑海中时常浮现那满地同袍的尸体,和叶凌云那洞穿一切的眼神。

“剑道,不该只有杀伐。”他喃喃道。

就在这时,前方海面突然升起浓雾。雾中,有缥缈的歌声传来,如泣如诉。

“小心!”苏昌河眼神一凝,感应到雾气中蕴含的奇异力量。

楼船冲入浓雾,四周景象骤变。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灰蒙,海水漆黑如墨,无数影影绰绰的船只残骸漂浮在周围,仿佛闯入了一片幽灵海域。

“幻阵?”苏暮雨伞剑微抬。

“不止。”苏昌河并指如剑,一道剑气射入水中。海水翻涌,一道巨大的黑影从船底掠过。

轰!

一条布满鳞片的巨大触手破水而出,狠狠拍向楼船!那触手上竟长满了无数惨白的眼睛,每一只眼睛都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苏昌河冷哼一声,弑仙剑意再现!虽无之前的疯狂,但其决绝杀伐之意更盛。剑光过处,触手应声而断,墨绿色的血液喷溅,将海水染得一片污浊。

怪物吃痛,发出刺耳的嘶鸣,更多的触手从水中升起。

“暮雨,助我!”

苏暮雨伞剑旋转,万千雨滴化作细密剑丝,交织成网,暂时困住怪物。苏昌河则飞身而起,剑指苍天,引动周身剑气——

“弑仙·断轮回!”

这是他悟自剑碑的最强一剑,此刻含怒出手,剑气撕裂浓雾,仿佛要将这片诡异海域都一分为二!

然而,就在剑气即将斩中怪物的瞬间,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住手。”

时间仿佛静止。一道素白身影凭空出现在怪物头顶,玉手轻按,那狂暴的弑仙剑气竟如冰雪般消融。

那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衣袂飘飘,气质空灵如仙。她脚下那可怕的怪物,此刻竟温顺如宠物。

“此地乃蓬莱外域,尔等何人,敢伤我守山神兽?”女子目光扫过二人,在看到苏暮雨时,微微一顿,“你的剑意...很特别。”

苏昌河心中巨震。这女子轻描淡写化解他全力一剑,修为深不可测!

“在下苏昌河,这位是苏暮雨。我等来自北离雪月城,为求‘至纯之水’而来,洗涤魔气,拯救苍生。”他放下姿态,拱手道。

“至纯之水?”女子目光微动,“我蓬莱确有‘天一真水’。但外人欲求,需过三关。看在那位少年剑仙的面上,我可引你们入岛。”

“少年剑仙?”苏暮雨疑惑。

女子却不答,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的命运,与我蓬莱,有一段因果。”

她衣袖一挥,浓雾散开,远处一座仙岛轮廓若隐若现,岛上琼楼玉宇,仙鹤翔集。

而就在楼船驶向仙岛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海底深处,一双巨大的、毫无感情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那眼睛的深处,跳动着与魔君同源的黑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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