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岛,云雾缭绕,奇花异草遍地,灵气浓郁得化作实质的氤氲。
在素白女子——蓬莱圣女云素的引领下,苏昌河与苏暮雨踏上白玉铺就的阶梯,走向岛中心的圣殿。
“第一关,问心路。”云素指向漫长的阶梯,“此路映照本心,踏错一步,万劫不复。”
苏昌河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出。一步落下,周围景象骤变!他仿佛回到了暗河总部,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尸体,耳边是无数亡魂的哀嚎——都是死在他剑下之人。
“幻象!”他咬牙,剑心坚定,继续前行。弑仙剑意护体,斩破虚妄。
而苏暮雨则轻松许多,他的剑心纯粹,步履平稳。只是走到中途,他眼前忽然出现一个模糊的青衫身影(叶凌云),对他微微颔首,随即化作一道剑气没入他眉心。苏暮雨浑身一震,对雨滴剑法的感悟瞬间提升了一个层次。
两人顺利通过问心路,云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第二关,试剑石。”她指向殿前一块高达十丈的青色巨石,“留下剑痕,方算过关。”
苏昌河再次出手,弑仙剑意凝聚于指尖,在巨石上划下一道深达三寸的剑痕,剑气久久不散。
轮到苏暮雨,他并未用伞剑,而是并指如笔,以雨滴为墨,在巨石上轻轻一点。一道湿润的剑痕浮现,看似浅淡,却仿佛能渗透进石头内部,蕴含着一股绵绵不绝的生机。
云素看着苏暮雨留下的剑痕,眼神波动:“生生剑意...果然是你。”
“什么是我?”苏暮雨不解。
云素却不答,只是道:“第三关,由圣女亲自试剑。”
圣殿深处,走出一位与云素容貌有七分相似,却更显雍容华贵的女子,正是当代蓬莱圣女,云素之姐——云瑶。
“接我三剑,可得真水。”
云瑶的第一剑,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却直指剑心破绽。苏昌河以杀伐对柔和,勉强接下,气血翻涌。
第二剑,如夏日骤雨,狂暴猛烈。苏暮雨伞剑展开,雨幕成盾,堪堪挡住,虎口崩裂。
第三剑,云瑶的目光锁定苏暮雨,剑势未出,整个圣殿的空气已然凝固。
“这一剑,名‘宿命’。”
剑光起时,苏暮雨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他曾是蓬莱弟子,为情所困,兵解转世!而云瑶,就是他前世辜负的那人!
剑光临体,苏暮雨心神俱震,竟无法动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眉心中那道叶凌云所留的剑气自动激发,化作一道青衫虚影,挡在他身前。
“唉...”
一声轻叹,来自万里之外的雪月城。青衫虚影并指,点碎了那记“宿命”之剑。
云瑶连退三步,看着那缓缓消散的青衫虚影,眼中情绪复杂难明:“你...竟找到了如此靠山。”
她收起长剑,抛过一个玉瓶:“天一真水,拿去。”
苏昌河接过玉瓶,感觉其中蕴含的至纯之力,心中大喜。
“但,”云瑶看向苏暮雨,“蓬莱与你的因果,尚未了结。待大劫之后,你需重返蓬莱,了断前缘。”
......
归途的楼船上,苏昌河看着沉默的苏暮雨,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事难料,先解决眼前大劫再说。”
苏暮雨点头,握紧了手中伞剑。他能感觉到,经过蓬莱一行,他的剑道修为突飞猛进,距离那逍遥天境,也只有一步之遥。
当他们回到北离海岸,却看到海岸线上,无数渔民惊恐地奔逃。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翻白的死鱼,海水深处,隐隐有黑气蔓延。
一个暗河探子踉跄来报:“大家长!不好了!东海...东海深处出现巨大漩涡,有、有怪物爬出来了!”
苏昌河与苏暮雨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沉。
魔君的触手,比他们预想的,伸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