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站在蠕动发光的肉质墙壁前，伸手戳了戳。触感Q弹，带着温热的生命力。
“生物活性建材？”他扭头问奈亚，“环保是挺环保，就是隔音效果怎么样？晚上会不会有咕噜咕噜的消化声？”
奈亚松开他的手腕。那身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黑色西装自动浮现，遮住了令人遐想的八块腹肌。他走到岩浆池边，取下烤鱼递给沈渡。
“吃。”
沈渡接过烤鱼咬了一口。外焦里嫩，火候完美，还带着某种清甜的果木香气。
“领导，您这手艺可以啊！”他真心实意地夸赞，“比生鱼片强多了。就是……下次能撒点辣椒面吗？”
奈亚盯着他看了两秒。下一秒，烤鱼表面凭空浮现出均匀的红色辣椒粉。
沈渡目瞪口呆，咬下第二口，眼睛亮了：“牛逼！这是……言出法随级厨艺？”
他三下五除二干掉烤鱼，满足地舔舔嘴角，开始认真考察新环境。他走到那个巨大的贝壳床边，摸了摸里面云絮般的填充物，手感比天鹅绒还舒服。
“床不错，符合人体工学。”他评价道，又指了指角落的岩浆池，“不过领导，这个恒温温泉池虽然很有创意，但缺少干湿分离的概念。长期生活在潮湿环境容易得湿疹……”
话音未落，岩浆池旁边“生长”出一堵半透明的肉质隔断，上面还挂着几条类似珊瑚材质的毛巾。
沈渡张了张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转向房间中央那片空地。
“这里可以放张桌子，方便写日报周报。那边最好有个书架，虽然现在没书……对了，能通网吗？就是那种能连接其他维度的信息流？”
奈亚眼中星云缓慢旋转，似乎在理解“通网”这个概念。片刻后，房间顶部垂下几根散发着微光的肉质触须，末端闪烁着类似数据的流光。
沈渡尝试集中意念，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几个低语呢喃的频道，内容大多是“血肉苦弱”、“赞美深渊”之类。他果断切掉。
“信号不太稳定，内容也比较垂直。”他客观评价，“不过从0到1总是最难的，领导辛苦了。”
考察完毕，沈渡走到奈亚面前，表情严肃起来：“领导，现在我们得谈谈正事。关于我的工作职责……”
奈亚微微偏头，示意他说下去。
“首先，‘祭品’这个岗位肯定是要撤销的，太被动了，不符合我的职业发展。”沈渡掰着手指，“我觉得可以转型为‘深渊特别事务助理’，主要负责帮您处理跨维度沟通、优化内部流程、提升员工……呃，眷属满意度之类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具体KPI我们可以慢慢定。试用期三个月，您看怎么样？”
奈亚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沈渡因为说话而微微晃动的发梢上。当沈渡说完后，他缓缓开口：
“可。”
声音直接在沈渡脑海响起，依旧没什么情绪，但似乎……比之前顺畅了些？
沈渡松了口气，露出笑容：“那就这么定了！领导放心，我保证把咱们部门的业绩搞得红红火火！”
他走到那个新“长”出来的肉质书桌前，拍了拍光滑的表面，意气风发。
“现在，我先给您做个初步访谈，了解一下业务现状。咱们部门今年的核心OKR是什么？主要竞争对手有哪些？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给您做个SWOT分析？”
奈亚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在深渊巢穴里高谈阔论OKR和SWOT的人类，眼中星云的旋转，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困惑的迟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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