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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月光是专属的创可贴

星光落入画中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自从图书馆那次“意外”后,我的生活就像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了一圈又一圈名为“陆星辞”的涟漪。我开始不自觉地在校园里搜寻他的身影。清晨的林荫道上,他背着单肩包匆匆走过;午后的食堂里,他总坐在最安静的角落默默吃饭;傍晚的篮球场上,他奔跑跳跃,汗水浸湿的白衬衫紧贴脊背,勾勒出动人的线条。

每一次,我的目光都像追光的蝴蝶,小心翼翼地停落在他身上,又在他察觉前慌忙飞走。我们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直到那场火热的校际篮球联赛。

作为美术社成员,我被派来记录比赛素材,美其名曰“捕捉运动的激情与力量”。但我知道,我的镜头和画笔,只会对准一个身影。体育馆里人声鼎沸,加油呐喊声几乎掀翻屋顶。而我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球场上那个10号身影。

陆星辞在球场上,和图书馆里的清冷少年判若两人。他像一头矫健的猎豹,每一次突破迅猛有力,每一次投篮精准得让人窒息。他带领队伍一路领先,引得全场女生阵阵尖叫。然而,就在比赛进入最激烈的最后五分钟时,意外发生了。陆星辞在一次带球突破中,被对方球员恶意绊倒。他高大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陆星辞!”全场惊呼。我的心也揪成一团,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紧张地攥紧了速写本。他被队友扶下场,坐在场边替补席上,眉头紧锁,右脚脚踝以不自然的角度蜷缩着。队医简单检查后立刻冰敷,但他拒绝所有关心询问,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比赛继续进行,没有陆星辞,梧桐中学攻势明显减弱。我看到他一次又一次望向赛场,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懊恼与不甘。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揪着,又酸又疼。那个清冷骄傲的少年,此刻一定很难过吧。

鬼使神差地,我做出一个连自己都惊讶的举动。我从小帆布包里拿出常备的医药盒,里面有创可贴、消毒喷雾和便携冰袋。我深吸一口气,在队友们或惊讶或不解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陆星辞同学,”我的声音因紧张发颤,但努力让语气镇定些,“我……我这里有冰袋和喷雾,或许能帮你缓解一下。”

他抬起头,那双总是疏离的眼眸因疼痛蒙上一层水汽,显得脆弱。他看到是我,眼中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角,但仍吐出两个字:“不用。”

“别硬撑,”我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不由分说蹲在他面前,轻轻挽起他的裤腿一点,露出红肿的脚踝,“下一场还需要你呢。”我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温热的皮肤,我们同时僵了一下。我不管不顾,撕开冰袋包装,小心翼翼地敷在他的脚踝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瑟缩了一下,但这次他没推开我。

我低着头假装专注地帮他固定冰袋,实际上脸已经烫得可以煎鸡蛋了。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我头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我“怦怦”的心跳声和远处模糊的呐喊声。

“你……”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怎么会有这个?”

“啊?哦……”我慌忙解释,“我……我有时候画画会不小心划到手,所以随身带着。”这是个蹩脚的借口,但我已想不出更好的了。

他沉默了。嘈杂的背景音里,这方寸之地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谢谢你。”过了许久,他低声说。那两个字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我的心尖,痒痒的,麻麻的。

“不……不客气。”我小声回答,头埋得更低了。

“喂,星辞,这谁啊?你女朋友?”篮球队前锋活泼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们。我的脸瞬间变得更红。我看到陆星辞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层薄薄的粉色。他没看队友也没看我,将头转向一边,用别扭的语气说:“别胡说。是……美术社的,来提供医疗援助。”

虽然他是在解释,可我为什么觉得心里有一丝丝甜呢?这时,教练喊道:“陆星辞,还能上吗?最后两分钟,需要一个三分!”

陆星辞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又看我手里的冰袋,眼神闪过挣扎。我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站起身将喷雾递给他:“这个上场前喷一下,能暂时麻痹痛感。加油,10号。”我喊出他的球衣号码,然后没敢再看他的反应,抱着速写本飞快跑回观众席角落。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脸上烫得厉害。我重新坐下拿起画笔,却发现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那个重新站上赛场的身影。他投进关键三分球的瞬间,全场沸腾。而他进球后,没像往常一样和队友击掌庆祝,而是转过身,目光穿过人潮,精准无比地落在我的身上。

四目相对。隔着喧嚣的人海,我清晰地看到,他对我扬了扬嘴角。那是一个极浅却无比灿烂的笑容。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融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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