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夜晚的黑暗笼罩着整个房间,我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并非陆星辞投进绝杀三分时那帅气的模样,而是他进球后,在喧闹的人群中,径直望向我的眼神。那一眼里,星光闪烁,笑意盎然,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让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的专注。
次日到学校时,我像个藏着巨大秘密的小偷,内心满是既兴奋又不安的情绪。我甚至刻意避开了那条平日里常走的林荫道,就怕一抬头,又会陷入那片深邃如星海的眼眸之中。
然而,有些相遇,终究是躲不过的。
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我抱着刚收上来的美术作业本,打算送去办公室。走廊空荡荡的,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就在拐过一个转角时,一个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
“啊!”我惊呼出声,脚下一滑,怀里的作业本“哗啦”一下散落一地,宛如天女散花。
“小心。”一只温暖的手及时扶住了我的胳膊,将我从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的边缘拉了回来。那熟悉的、清冷且好听的声音,让我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僵硬地抬起头,对上了陆星辞那双带着些许关切的眼眸。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他的班级明明在教学楼的另一头啊。
“对……对不起!”我慌忙挣开他的手,蹲下身去捡那些散落的画纸,动作慌乱得如同无头的苍蝇。
他也随之蹲了下来。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我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皂角清香,像是刚刚洗过的白衬衫,还混合着点阳光的味道。我的脸不由得开始发烫起来。
“谢谢……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我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他。
他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一本一本帮我捡起作业本并且整齐地叠放好。他的动作轻柔且细致,仿佛对待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当最后一张画纸被捡起时,他的手停顿了一下。那是一张星空的速写,和我在图书馆画的类似,但更为完整。画纸的角落里,我用铅笔轻轻地写下了“星辞”两个小小的字。这是我画完后鬼使神差加上的,是我一个人的秘密,藏在我心底的心事。
而此时此刻,这个秘密的主人正拿着这张画,默不作声。
时间似乎凝固了,我的呼吸变得小心翼翼,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古怪又轻浮的女生?
“这个……”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往常更加低沉,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是画的……我吗?”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不是……”我结结巴巴地说着,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纸上“星辞”那两个字,随后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我。那眼神复杂至极,有惊讶,有探究,还有那么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贪婪的温柔。
“沈月谣,”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我,我的名字从他的唇间溢出,竟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心弦颤抖的质感,“你的画,很好看。”
“……谢谢。”我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他把所有作业本整理好递给我。当我伸手去接的时候,他却没有松手。
我们的手,隔着那一摞厚厚的画纸,触碰到一起。
“你的手,还在抖。”他说,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迅速把手抽了回来,就像被烫到了似的。
他看着我的窘态,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他把那张画着他名字的速写从最上面抽了出来,然后递给了我。
“这张,可以送给我吗?”
我愣在原地,脑子瞬间空白,只能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收下了那张画,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个庄严的承诺。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放在剩下的那摞作业本上。
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作为交换。”他话音刚落,对我微微颔首,转身迈开长腿,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回过神来。我抱着那摞作业本,感觉它们既重若千斤又轻如鸿毛。低头看着那颗静静地躺在最上面的奶糖,包装纸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回到座位后,我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把那颗奶糖放进嘴里。浓郁的奶香刹那间在味蕾上化开,甜丝丝的感觉从舌尖一直蔓延至心底。
原来,这就是被陆星辞放在心尖上的感觉。
是甜的。
我拿起笔,翻开一本新的速写本,在第一页上轻轻地画下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在它的旁边,我写下了一行小字:
今天,我的名字,被星星念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