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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日蚀西使

三国,我谭珵只是棋子?

初平四年,二月初一。

天刚亮,就不对劲。

谭珵正在营房里,埋头核青州降卒口粮名册。心里想着:好像永远算不完一样。

记得穿越之前老家就是山东的。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天天搁网上刷视频,评论区底下,动不动就有人玩玩孔孟之乡的梗。

真的命运弄人,现在大学毕业了,竟轮到踩坑里去穿越过来亲自给老曹打工,曹操收编咱“山东老乡”以后,更要悲催的和传说中的青州兵们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帮人出了名的军纪差,通俗点就是没素质。而且刚受降没几天,就有点管不住。谭珵也感觉到了,成天吆喝来滚过去的,嗡嗡吸血虫似的。

谭珵这些牢骚从前会有,敲不散。不过吧,穿越过来这么多年,早就没话指责,毕竟就凭目前东汉末年的屁民们所处的环境,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了,其实是人之常情罢了。

外面报晓的鼓角刚响过一声,就诡异地停了。

随即,人声嘈杂起来。

他抬起头,透过营房的窗户往外看。

天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去。

“日蚀……?”谭珵心里咯噔一下。放在现代,是小事。但这跨越两千年,发生在公元194年,可就不一定没啥大不了的了。

为什么?

因为人生活条件跟不上,心里空虚,就喜欢意淫用一些东西安慰自己。

就比如汉武帝那好大喜功的老登,逮着只鹿,便改元,搞什么元狩元年。后来又整个元鼎元年。看看汉朝的皇帝们,当中就数他年号最多。

初中酷爱历史,读《中华文化三十讲》到这段,真看得脑壳疼。

所以古人重视自然现象,各种祥瑞,天灾之类。要不然有不少家伙进献什么珍奇动物升官呢?说的哪位,见识过当年明月笔力的都知道。

昨夜还跟轮值的同僚提过一嘴。没想到今早这日食来得这么瘆人。谭珵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谭司马!谭司马在吗?”

完蛋,事来了。

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喊声由远及近。一名州府传令兵直接冲到了营房门口,气喘吁吁。

“丞相急令,命你即刻前往州府议事!”

“现在?”谭珵心头一紧。他就是个管几百号降卒吃喝拉撒的后勤小官,这种高层议事,怎么会轮到他?

“是!立刻!王主簿也已前往!”

来不及细想,谭珵一把将名册塞进怀里,眼神扫过案头那柄这世界便宜老爹留下的铁简。冰凉的触感入手,心里才稍稍安定几分。

这玩意儿,防身也好,壮胆也罢,总归是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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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大堂前,气氛凝重。

曹操负手而立,望着诡异的天色,面沉如水。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身形略显单薄,脸色带着些病态的苍白,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谭珵认得他,戏志才,没有正式官职。一个年纪轻轻,却深得曹公信任,留在身边商量事的奇人。

可惜戏志才在曹操还没有彻底扎根扬名之前就早逝了。三国志和裴注里就留下了短短几句话。“戏志才,筹画士也。”对于看过的人而言,还有有关他作风的一个词挺出名,“负俗之讥。”嗯,可以解释为这位就是那种为当时传统老辈子们思想所不容的孤僻天才。

至于为什么曹操喜欢。谭珵以自己的想法,算是能理解点皮毛。除了看中才华,老曹自己也不是什么拘束的人。

这就不得不痛心新上映的易中天《三国的星空》来之前没来得及看完。他就看了个开头,袁本初和曹阿瞒,偷东西互坑。

原本是偷人新娘子,没那么播,可能是因为过不了审……

没时间看两眼,谭珵就听到声音,赶紧收神。

“来了。”曹操转过身,目光落在谭珵身上,没什么温度,“今日日蚀,乃天示警兆。长安李傕、郭汜二贼挟持天子,祸乱朝纲。”

谭珵低头听着,心里直打鼓。这开场白,架势不对啊。不会吧……呀咩啊

果然,曹操下一句就直接砸了过来:“我欲派王必为正使,你为副使,携十车缯帛,出使长安,向天子进贡。”

啥?

谭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让他一个记账的去当外交官?还是去龙潭虎穴般的长安?

天呐,以为研究史书算是细致了,真体验一回,按那些纸上谈兵逻辑看来显得荒唐的事,是真的发生。

他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推辞,这活儿他干不了!

直觉告诉咱,并不是好事。弄不好会成炮灰。

“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那句话仍回响在耳边……

虽说扣运粮官王垕帽子的事是演义虚构。但总有现实的影儿。成功人士,做某些事,要有了名头,才好干……

虽然没老婆,没孩子。谭珵也觉得,啥扬名立万。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丞相大人乃真理啊。

“志才举荐了你。”曹操似乎看穿了谭珵的心思,瞥了一眼身旁的戏志才。

戏志才适时地接过话,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谭司马通晓关西诸多郡县方言,此为其一。其二,你非名门之后,身份不显,不易引李、郭二贼警觉。”

他顿了顿,轻轻咳了一声,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谭珵,又似乎意有所指:“况且,前次青州兵因口粮调配几近哗变,是你用了些…别出心裁的法子,分时段、分批次发放,又辅以些安抚之言,竟将事态平息了下去。虽是微末小技,却也见几分急智与…不拘一格。”

谭珵心头一跳。那件事他自以为做得隐蔽,只是借鉴了点现代管理学的皮毛,混着些画大饼的套路,没想到竟落入了这位病恹恹的谋士眼中。原来症结在这里!这“负俗之讥”,果然是喜欢观察这些不合常理之举么?

戏志才继续道:“此去,明为进贡,实为观察关西军情动向,尤其是李傕、郭汜各部兵马虚实。此外,王主簿会带你面见故司徒张喜大人,他虽去位,仍与长安旧部有往来,卫尉署中亦有门生,乃曹公故交,自有口信传达。”

谭珵到嘴边的推辞话,被这番连消带打,又是点明用处,又是揭破“老底”的操作给堵了回去。他还能说什么?

王必将一份封好的木牍国书递到他手中,低声道:“具体事宜,路上再谈。”

“路程两千里,限四十日来回。”曹操最后补充了一句,眼神锐利,“谨言慎行,早去早回。”

命令下达,没有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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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房,谭珵一边快速收拾行装,一边心里还在翻江倒海。

两千里,四十天?这得跑死马吧!还要在李傕、郭汜那两个杀神眼皮底下打探军情?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戏志才啊戏志才,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就因为我用了点“别出心裁”的法子?这老曹还美其名曰“举荐”。

正胡思乱想,一名亲兵捧着个小包裹走了进来。

“谭司马,戏大人命我送来些药材,西行路远,可防时疫。”

谭珵道谢接过,手指触碰包裹时,察觉内里有异。打开一看,除了药材,还有一卷小巧的绢帛。

他不动声色地展开。

那是一幅简略的长安官署布局图,其中卫尉署的位置,被用极淡的墨迹圈了出来。

谭珵没多说,把绢帛收起,塞进行李最底下。

这戏志才,想得还挺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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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十辆装载着缯帛以及部分弓弩、甲胄作为样品的马车已经准备就绪。

二十名精锐护兵肃立一旁,领队的是屯长李利,一脸彪悍。还有几名识路的老卒、一名医工和十名御手。

日蚀已过,天色大亮,但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阴影。

王必翻身上马,看了谭珵一眼,简短下令:“出发!”

谭珵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怀里的铁简,翻身上马。

队伍动了起来,沿着官道往西走。

谭珵看了看那些护兵,有几个感觉特别稳当,眼神也利,不像一般小兵。

是戏志才的人?看着还是护着?

他也搞不清。

反正已经上了船,想下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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