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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希望与绝望的6秒钟

破镜重源

小源源泪失禁的或者是,容易掉眼泪的就先不要看了,等我更新完,你直接看后面甜的吧,太催泪了

北京,丁程鑫蜷缩在沙发上,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脚边散落着几个空酒瓶。他刚刚又给那个永远不会回复的号码发了语音,用带着哭腔的、卑微到尘埃里的声音乞求:

“真源,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消息发送出去,屏幕上依旧只有他自己发出的那一长串绿色气泡,孤零零地悬挂着,像一场无人观看的独角戏。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石沉大海的寂静,每一次发送都像往深渊里扔下一颗石子,连回声都听不到。

可这一次,不知为何,心底那早已熄灭的灰烬里,竟又挣扎着冒出了一丝微弱的火星。他死死盯着屏幕,眼睛因为长时间注视而干涩发痛,却舍不得眨一下。他幻想着,也许呢?也许这一次,奇迹会发生?

就在这时!

屏幕顶端,那个他置顶的、备注为“我的真源”的聊天框下方,极其短暂地、如同幻觉般闪烁了一下——

对方正在输入中…

丁程鑫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止了跳动!他猛地从沙发上坐直身体,因为动作太快甚至感到一阵眩晕。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几乎要把屏幕盯穿,生怕是自己酒醉后产生的幻觉。

不是幻觉!

那行小字又闪烁了一下!虽然极其短暂,但他看得真真切切!

对方正在输入中…

张真源看到了!他看到了消息!他在打字!他要回复了!

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冲上头顶,让他浑身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血液似乎在瞬间沸腾,冲向他冰冷的四肢百骸。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双手紧紧攥着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等待着那个即将出现的回应。

他会说什么?

是原谅他了吗?

是要回来了吗?

丁程鑫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他心跳加速,眼眶发热。他甚至已经开始想,等真源回来,他要去机场接他,要给他一个最大的拥抱,要告诉他他以后再也不会犯浑,要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他……

时间在等待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死死盯着屏幕,看着那“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闪烁,消失,又闪烁,再消失……仿佛对方在反复斟酌着措辞。

这反复的“正在输入”状态,像是一把钝刀,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来回磨蹭。希望如同被不断吹胀的气球,越来越大,几乎要撑破他的胸膛。

然而,仅仅过了大概五六秒。

那行令人心跳加速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彻底消失了。

聊天界面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顶端只剩下他孤零零的昵称和微信号,下方是他刚刚发出的那条卑微的语音。

没有回复。

一个字都没有。

丁程鑫僵在原地,仿佛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将他沸腾的血液和狂喜冻结。那刚刚被吹到极致的气球,“嘭”地一声,在他心里炸得粉碎,只剩下空洞的回响和冰冷的碎片。

原来……不是要回复他。

原来那反复的“输入中”,只是在犹豫着,如何彻底将他拉黑删除吗?或者,只是不小心点错了对话框?

刚刚燃起的、几乎要将他灼烧的希望,瞬间转化为更深刻、更刺骨的绝望。这短暂的、如同昙花一现的“希望”,比长达两个星期的不理不睬,更加残忍百倍。

他给了他一丝光亮,让他以为终于要走出隧道,却又在他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掐灭,将他重新推回更深的黑暗。

丁程鑫看着那再次沉寂下去的对话框,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他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紧攥着手机的手,任由手机滑落,掉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而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和力气,重重地向后倒进沙发里,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滚烫的液体,终于还是无法抑制地,从手臂下方,汹涌地渗了出来。

原来,从天堂到地狱,只需要六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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