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源源整个世界都毁掉吧,我现在眼睛都是肿的
小源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间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两三天。
伦敦的夜晚再次降临,张真源公寓的客厅里,又多了几个空酒瓶。他瘫坐在酒柜旁的地毯上,背靠着冰冷的柜体,手里还握着半瓶威士忌。酒精已经让他的视线模糊,头脑昏沉,但心里的那个空洞,却依然清晰得可怕。
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在旧手机屏幕碎裂的第二天,他几乎是凭着一种本能,找到了一家手机维修店,近乎偏执地要求修复屏幕,并且确保里面的所有数据,尤其是微信的聊天记录,必须完整无缺地转移到一部一模一样的新手机上。
此刻,那部崭新的手机(里面装着旧的灵魂和数据)就躺在他身边的地毯上。屏幕亮着,停留在与丁程鑫的聊天界面。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北京那个同样被悲伤笼罩的公寓里,丁程鑫也再次被酒精俘获。他瘫在沙发上,周围散落着空酒瓶,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同样停留在那个无比熟悉的对话框。
他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但手指却像是有自己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那个绿色的语音按键,对着话筒,用沙哑得几乎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发送着一条又一条的语音消息。
“真源……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醉意,像是梦呓。
“你理理我好不好……就一句……一句就好……” 语气卑微得令人心碎。
“我好想你……这里……好空……” 他无意识地用手捶了捶自己心口的位置,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不该瞒着你的……我混蛋……我是全世界最蠢的混蛋……”
“你回来……你回来怎么罚我都行……”
“别不要我……求你了……”
一条,两条,三条……十几条带着哭腔和醉意的道歉与乞求,接连不断地出现在张真源的手机屏幕上,伴随着一个个红色的未读提示(他设置了不显示消息详情,但能看到提示),像一把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张真源醉眼朦胧地看着屏幕上不断增加的红色数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然后狠狠揉捏,痛得他几乎蜷缩起来。他颤抖着手,点开了最新的一条语音。
丁程鑫那沙哑的、带着明显醉意和哭腔的声音,立刻在寂静的公寓里回荡开来:
“真源……我……我好难受……这里好疼……” 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痛苦和脆弱,“你以前……都会抱着我……说没事的……你在哪啊……”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张真源最柔软的地方。
“呃……”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再也无法维持坐姿,身体顺着酒柜滑倒在地毯上。
他侧躺着,蜷缩起来,像子宫里的婴儿寻求最原始的庇护。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汹涌的泪流。滚烫的液体迅速浸湿了他脸颊下的昂贵地毯。
他听着手机里还在自动播放的下一条语音,丁程鑫在里面含糊地、反复地念着他的名字,像迷失方向的孩子在呼唤唯一的依靠。
每一句带着醉意的“真源”,都像一根烧红的针,扎进他的耳膜,刺入他的心脏。
他疼。
疼得浑身都在发抖。
为丁程鑫的痛苦而疼,也为自己造成的这一切而疼。
他多想立刻回复一条消息,哪怕只是一个字,告诉他,他在,他听到了,他也很想他。
他甚至已经拿起了手机,解锁,点开了输入框。
可是,打什么呢?
说“我也想你”?然后呢?隔着万水千山,继续这无望的互相折磨?
说“我马上回来”?然后回去面对那一团乱麻,以及可能更残酷的结局?
酒精放大了他的思念,却也同时放大了他的恐惧和懦弱。
最终,他还是像前几天一样,颓然地放下了手机,任由它滑落在地毯上。丁程鑫带着哭腔的语音还在一条条自动播放,在空旷的公寓里形成令人心碎的回响。
而他,只是蜷缩在那里,闭着眼睛,任由眼泪肆意流淌,浸湿地毯,也浸透了这个同样被酒精和悲伤麻醉的、伦敦的夜晚。
他连在醉梦中,都没有勇气去触碰那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回应。
一个在酒精的麻痹中,用语音发送着破碎的乞求;一个在醉意的朦胧里,倾听着爱人的痛苦,却连一句安慰都无法给予。
大洋两岸,两个被酒精浸泡的灵魂,在同一片夜空下,被同一种名为“相爱”的酷刑,折磨得遍体鳞伤,却找不到任何救赎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