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诗雨的手轻轻拍着王奕的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颈窝处传来对方温热的呼吸，带着点烧仙草的甜香，让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奖励太少了，”周诗雨故意逗她，指尖在她后颈轻轻划了下，“不够。”

王奕在她怀里蹭了蹭，声音瓮声瓮气的：“那……那再给你一颗糖。”说着就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糖，是之前周诗雨给她的那种，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

周诗雨张嘴含住，舌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王奕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埋得更深了。

这样就够了？”周诗雨含着糖，说话有点含糊，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王奕没吭声，只是往她怀里又钻了钻，手臂悄悄环住了她的腰。

雨渐渐小了，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练习室的灯显得更亮了。周诗雨拿起旁边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晚上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你做的面。”王奕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点小期待。周诗雨做的番茄鸡蛋面，是她心里的top1。

“好啊，”周诗雨应着，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过得等我把剩下的和声顺完，大概一个小时？”

“我等你。”王奕仰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我帮你翻谱子。”

周诗雨笑着点头，捏了捏她的脸颊。

后来周诗雨练歌的时候，王奕就真的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帮她翻谱。偶尔周诗雨唱到某个转音卡壳，她就递过水杯，小声说“慢慢来”；唱得顺畅了，她就睁大眼睛鼓掌，像个最忠实的听众。

等周诗雨终于合上乐谱，王奕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可以去煮面了吗？”

“急什么，”周诗雨被她逗笑，牵起她的手往门口走，“现在就去。”

宿舍的厨房里，周诗雨系着围裙煮面，王奕就靠在门框上看。番茄在锅里咕嘟出红红的汤汁，鸡蛋煎得金黄，香气一点点漫出来。王奕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雨，有糖，有面，还有身边这个人。

面端上桌的时候，王奕吸溜着面条，抬头看见周诗雨正看着她笑，嘴角还沾着点汤汁。王奕伸手帮她擦掉，指尖碰到的皮肤温温热热的。

“你笑什么？”

“笑你像只小馋猫，”周诗雨夹了个荷包蛋放进她碗里，“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窗外的雨停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王奕咬着荷包蛋，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里，比任何甜品都要甜。

吃完面，王奕自告奋勇要洗碗，周诗雨靠在厨房门口看她，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胳膊，泡沫沾在鼻尖上也没察觉。

“笨蛋。”周诗雨走过去，抬手帮她擦掉鼻尖的泡沫，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水汽。

王奕仰头看她，灯光从头顶落下来，周诗雨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眼神软得像水。她忽然没忍住，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周诗雨唇上碰了一下。

很轻的一下，像羽毛拂过，带着点洗洁精淡淡的清香。

王奕红着脸缩回脚，低头假装专心洗碗，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身后人的动静。

周诗雨愣了两秒，随即轻笑出声，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偷袭我？”

“谁、谁偷袭了……”王奕的声音有点抖，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

周诗雨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抬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刚才那下不算，重新来。”

王奕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诗雨轻轻按住后颈，柔软的唇覆了上来。

比刚才那个仓促的触碰要温柔得多，带着点刚吃过的番茄鸡蛋面的微酸，又混着点说不清的甜。王奕的心跳得像要蹦出来，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周诗雨的衣角，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着。

过了一会儿，周诗雨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缠在一起。

“这样才对。”她的声音带着点笑意，眼底的光亮得像揉碎了星星。

王奕埋在她颈窝里，闷闷地说：“周诗雨你犯规……”

“嗯？”

“你亲得太认真了……”

周诗雨笑着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厨房的灯光暖融融的，映着两个交叠的身影，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