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盛墨兰,身形抽条,已初具少女的窈窕之姿。她眉目愈发精致,继承了林噙霜的美貌,却又因常年浸润诗书,眉宇间自带一股清冷书卷气,与林噙霜的娇媚婉转截然不同,更显矜贵。这份与众不同的气质,加上早已传开的才名,让她即便在盛府几位姑娘中,也格外出挑。
这几年,她稳扎稳打。在盛纮面前,她是聪慧伶俐、偶尔能与他谈古论今的贴心女儿;在林噙霜面前,她是懂事争气、未来可期的全部指望;在下人面前,她是虽得宠却不骄纵、赏罚分明的主子;在兄弟面前,她是值得信赖、时有妙计的妹妹。她将林栖阁经营得铁桶一般,针插不进,水泼不透,连王氏和老太太想安插眼线都难以找到缝隙。
系统积分被她精打细算地使用着,新的【才艺领悟加速卡】确保她在书画琴棋上持续精进,甚至开始涉猎医理、香道等更为复杂的知识,为未来宫廷生活做准备。【基础体质改善丸】的效果也慢慢显现,她虽看起来依旧纤细,但甚少生病,精力充沛,肤色也愈发莹润。剩余的积分,她谨慎地兑换过两次【信息碎片】,一次获得了关于某位即将致仕的老翰林喜好和人际关系的模糊信息,她引导盛长枫投其所好,顺利拜入门下,学问大有长进;另一次,则再次确认了张妼晗已于去年入宫,并凭借独特个性迅速获得圣心,风头正劲。
这个消息让墨兰更加明确了方向。张妼晗的得宠,证明了赵祯内心深处对鲜活、不拘一格生命的向往,这与她为自己设定的“清雅解语花”形象,恰好形成互补与对比。她不必去学张妼晗的张扬,她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展现出自己不同于寻常闺秀的见识与灵魂共鸣。
盛家内部,暗流从未停歇。盛明兰在老太太的庇护下,依旧是一副怯弱温顺的模样,但墨兰能感觉到,那双看似纯净的眼眸背后,隐藏着越来越深的审视与算计。两人在有限的家庭聚会中,言语间的机锋愈发频繁,只是都包裹在姐妹和睦的外衣下,未曾真正撕破脸。
王氏对林栖阁的敌意有增无减,但盛纮的偏袒和林栖阁的小心谨慎,让她难以抓到把柄,只能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场合,借如兰之口,刺上几句。如兰被墨兰远远比下去,性子愈发急躁易怒,在盛纮面前更不得喜。
这一日,盛纮休沐,心情颇佳,考校了几个子女的功课后,见墨兰应对最为出色,便道:“墨儿近来进益颇大,为父心甚慰。听闻你还在看《山海经》?可有心得?”
墨兰心中微动,知道展示另一面的机会来了。她略一沉吟,声音清越:“回爹爹,女儿读《山海经》,不仅觉其志怪有趣,更觉其中蕴含先民探索天地之雄心。譬如‘夸父逐日’,世人多笑其不自量力,女儿却觉得,那份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执着,恰是求索真知不可或缺的勇气。若人人只求稳妥,安于现状,又何来今日之文明?”
她这番话,跳出了寻常闺阁女子对《山海经》猎奇志怪的解读,赋予了其哲学与精神层面的意义,格局顿时开阔。
盛纮闻言,眼中异彩连连,抚掌赞道:“好!好一个‘虽九死其犹未悔’!墨儿,你果然未曾让为父失望!此等见解,便是许多男子也不及!”他越看这个女儿越是满意,只觉得她灵秀慧黠,心胸见识,远非寻常女子可比。
站在一旁的盛长柏,看着神采飞扬的墨兰和满脸赞赏的父亲,嘴唇微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若论对经典的严谨解读,他自信不输任何人,但四妹妹这种灵动而富有感染力的诠释方式,确实更能打动父亲。他默默地将这一点记下,并非为了模仿,而是作为一种需要了解和应对的存在。
盛长枫则与有荣焉,只觉得妹妹给自己大大长了脸。
这次考校,再次巩固了墨兰在盛纮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晚间歇息时,墨兰调出系统面板。
【宿主:盛墨兰】
【年龄:8岁】
【积分:42点】
【技能:书法(中级)、诗文(中级)、绘画(初级)、琴艺(入门)、医理(入门)...】
【物品:偶遇机遇*1】
【系统任务:(长期)攻略目标赵祯。(当前)静默发展期,持续提升综合实力与影响力。】
墨兰盯着系统任务出神:不急,8岁,还有4年。
她需要时间让自己这朵花,绽放得更加完美,也需要时间,让宫里的张娘子,将官家那渴望“不同”的胃口,吊得更高一些。
静水流深,她在积蓄着足以颠覆前世命运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