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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风波暂息,恨意弥坚

重生知否之墨染清平

盛家“病倒”的戏码,演得十足逼真。林噙霜“卧床不起”,形容憔悴,盛纮亦是“忧心忡忡”,太医院的太医轮番诊治,开出的方子却似乎总不见效,盛府上下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这番动静,果然引得幕后之人蠢蠢欲动,那传递毒药的官眷以及她背后的郡王府,都暗自窃喜,只等着“噩耗”传来,便可进行下一步。

然而,他们等来的,不是林噙霜的死讯,而是雷霆震怒的皇命!

赵祯安插在宫外的密探,结合墨兰通过系统及秋纹渠道提供的精准线索,顺藤摸瓜,竟在极短时间内,便锁定了最初向林噙霜赠药的官眷,并查到了其与某位郡王府的密切关联。人证物证(那未用完的“安神补药”被悄悄调包取证)俱在,铁证如山!

赵瀚勃然大怒!他本就因宗室觊觎皇位而心存芥蒂,如今这些人竟敢将毒手伸向皇后生母,意图谋害皇嗣,简直罪无可赦!

他并未立刻发作,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动皇城司亲军,以“勾结外官、贪墨军资”等其他确凿罪名,直接将那位郡王及其核心党羽下狱查办。在查办过程中,“意外”发现了其试图通过谋害皇后生母、惊扰皇嗣的阴谋证据。此举既保全了皇家颜面(未将谋害皇嗣之事公之于众引发朝野震荡),又给予了宗室势力一记沉重的、杀鸡儆猴式的打击!

那位郡王被削去爵位,圈禁终身,其家眷流放千里,相关党羽或被罢黜,或被问罪。一时间,宗室内部风声鹤唳,那些原本蠢蠢欲动之人,顿时偃旗息鼓,再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这才意识到,皇帝对皇后这一胎的重视程度,远超他们想象,其手段之果决狠辣,也让他们心惊胆寒。

然而,在这场风波中,另一条隐秘的线索,也被秋纹暗中查探,呈到了墨兰面前。

关于明兰试图借那盛家老仆之手,落井下石之事。那老仆在接到明兰隐晦的暗示和药物后,内心挣扎许久,最终,对林噙霜的怨恨以及对可能到来的“新气象”的渴望,压倒了他的恐惧。他并未使用明兰提供的烈性药物(那太容易被查出),而是选择在煎药时,故意将药性相冲的几味普通药材多加了些分量,试图让林噙霜的“病情”看起来更凶险一些。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服用了解毒丸、实则身体无碍的林噙霜和暗中监视的盛纮。那老仆很快被揪出,一番拷问之下,虽未直接供出明兰(因明兰并未明说,联系也极其隐秘),但其言辞闪烁,以及被发现藏有的、并非盛家所有的可疑药物,都隐隐指向了与盛家有怨、且有可能接触到此类药物的宁远侯府方向。

消息传到未央宫,墨兰看着秋纹呈上的报告,冷笑连连。

“果然是她。”墨兰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三个小生命的胎动,眼神冰冷如刀,“本宫还想着,她经历了这许多,或许能学聪明些,知道蛰伏隐忍。没想到,仇恨竟让她如此迫不及待,连这等火中取栗的蠢事都做得出来。”

她可以理解宗室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却无法容忍明兰在这种时候,竟然也想趁机对她、对她的生母落井下石!这已不仅仅是前世的恩怨,更是今生实实在在的背叛与恶意!

“娘娘,此事……是否要禀明陛下,或告知盛家老爷?”秋纹低声请示。

“不必。”墨兰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陛下正为前朝之事烦心,这点后宅阴私,不必拿去扰他。至于父亲那边……点到即止即可,让他们心里有数,日后对宁远侯府那边,多留个心眼。”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森寒:“盛明兰既然敢伸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如今她自顾不暇,还敢来撩拨本宫,真当本宫怀着身子,就奈何她不得么?”

她并未立刻对明兰采取激烈的报复行动。一则她临近产期,需以静养为主,不想因明兰而动了胎气;二则,她觉得让明兰活在恐惧和等待中,或许比直接惩罚她更折磨人。她要将这份“罪证”牢牢握在手中,如同悬在明兰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她要让明兰在侯府那摊烂泥里,继续挣扎,时刻担心着来自宫中的报复。

“告诉朱姨娘,”墨兰吩咐道,“皇后娘娘念她‘忠心’,待她日后为侯府添丁,自有厚赏。让她……好好把握机会,务必让咱们的侯夫人,‘忙’得无暇他顾。”

她要让明兰在侯府内部,继续承受朱姨娘带来的压力,无暇再向外伸手。

宁远侯府中,明兰很快得知了宗室郡王倒台、林噙霜“病愈”的消息。

她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庭院中萧瑟的冬景,心中一片冰凉。她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是否被察觉,但盛家风波平息,墨兰安然无恙,林噙霜也活得好好的,这意味着她的借刀杀人之计彻底失败。

非但失败,她可能还暴露了自己!

那种熟悉的、如芒在背的恐惧感再次袭来。墨兰会知道吗?她会如何报复自己?团哥儿……团哥儿会不会受到影响?

她想起自己递出那包药时,心中那股混合着仇恨与绝望的疯狂,此刻只剩下无尽的后悔与后怕。她怎么会……怎么会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简直是自寻死路!

而就在这时,朱姨娘那边又传来了“喜讯”——在精心调养和“虔诚”祈祷下,她似乎也有了身孕!虽尚未确诊,但月信迟了,且有呕吐征兆,侯府上下皆以为喜。

顾廷烨闻讯,大喜过望,对朱姨娘更是呵护备至,赏赐如流水般送入她的院子。他甚至当着明兰的面,欣慰地说:“朱氏是个有福气的,若此番能为侯府再添一丁,便是大功一件。”

明兰看着顾廷烨那毫不掩饰的喜悦,听着他口中对朱姨娘的称赞,再想到自己那与她离心离德的儿子,以及那悬而未决的、来自墨兰的威胁,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胸口闷痛,几乎要吐出血来。

内忧外患,四面楚歌。

她感觉自己就像狂风中随时会熄灭的残烛,努力想要燃起一丝光亮,守护想守护的人,却发现周围全是想要吹灭她的力量。

她错了吗?她只是想报复,只是想保护自己和团哥儿……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泪水无声地滑落,却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苦涩。她知道,哭泣毫无用处。墨兰不会放过她,朱姨娘不会停止进逼,顾廷烨……他的心早已偏了。

她必须活下去,为了团哥儿,她必须在这绝望的深渊里,继续寻找那微乎其微的生机。哪怕……哪怕要向谁低头,哪怕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未央宫内,墨兰听着秋纹禀报明兰得知朱姨娘疑似有孕后的失魂落魄,以及侯府的最新动向,满意地闭上了眼睛,轻轻靠在了引枕上。

很好。

恐惧、压力、孤立无援……这些都将继续折磨着盛明兰。

而她自己,只需安心等待瓜熟蒂落的那一刻。

待她诞下皇儿,坐稳江山,再来慢慢收拾这些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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