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躲？！”李梦瑶怒不可遏，转身就要再次动手。
可她的手腕刚抬到半空，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攥住——走廊外突然走进来的少年指尖微一用力，李梦瑶疼得倒抽冷气，脸色瞬间白了。
“圣樱高中的校规，好像没说可以随便动手吧？”
少年声音偏冷，校服领口松了颗扣子，露出一点冷白的皮肤。他垂着眼睫，目光扫过李梦瑶攥紧的拳头，语气里没什么温度：“还是说，你们家的背景，能大过学校的规矩？”
李梦瑶看清来人，瞳孔骤然收缩：“江、江屿？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雨婷也吓得噤了声——江屿是圣樱高中出了名的“异类”，家世顶尖却从不爱凑豪门圈子，偏偏连校长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听说他家里和学校的投资方沾亲带故，再加上他本身打架狠、成绩稳，连高年级的混子都不敢惹他。
苏晚抬眸看向江屿，眼底的冰冷淡了些。她认得这个少年——昨天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她翻外婆的旧相册时，相册角刮到了他的笔记本，他弯腰捡起来时，指尖蹭过了她放在桌角的胸针。
江屿没理李梦瑶发抖的手腕，松开手时指尖轻轻一弹，李梦瑶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撞翻旁边的书桌。
“滚。”他只吐了一个字，眉峰微蹙，显然懒得再浪费时间。
李梦瑶又气又怕，指甲掐进掌心，直到泛出白印才咬着牙瞪了苏晚一眼：“你给我等着！”说完拉着脸色惨白的王雨婷，几乎是逃一样冲出了教室。
教室里的议论声像被按了暂停键，几秒后又嗡嗡响起来——有人窃窃私语苏晚“运气好”，有人好奇江屿怎么会帮一个“乡下转学生”。苏晚却没抬头，指尖按着练习册的纸页，直到纸面起了褶皱才松开。
江屿没走，他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枚银色胸针，轻轻放在苏晚的桌角。胸针的针脚有点旧，边缘刻着细碎的樱花纹，正是外婆留给她的遗物——早上她翻书包时还在慌，没想到是落在了图书馆。
“昨天你落下的。”江屿的声音比刚才缓和了点，“看你当时挺在意这个。”
苏晚指尖一顿，抬眼看向他。少年的校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皮肤上有一道浅淡的疤，像是旧伤。她把胸针攥进掌心，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让她紧绷的神经松了些：“谢谢。”
“不用。”江屿扫了眼她桌角写满公式的练习册，目光在“苏晚”两个字上停了半秒，“李梦瑶她们就是惯的，你要是不想忍，下次直接动手——圣樱的监控坏了三年，没人会管走廊里的‘意外’。”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轻，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苏晚却莫名听出了点认真。她还没来得及接话，江屿已经转身走出了教室，走廊的风掀起他的校服衣角，像片没落地的云。
上课铃响时，班主任抱着一沓试卷走进来，扫了眼教室后排的空位，没说什么就开始发卷子。苏晚把胸针放进笔袋夹层，指尖碰到了一张被夹在练习册里的海报——是刚才江屿转身时，悄悄塞进来的。
海报是烫金的，最顶端的“格斗社”三个字泛着冷光，下面写着招新要求：“不限背景，只看实力”。海报右下角画着一把缠了红绳的匕首，和外婆旧相册里夹着的那把，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苏晚指尖摩挲着匕首图案，眼底的冷意慢慢沉下去。刚才李梦瑶的挑衅像根刺，扎在她刚到圣樱的第一天——她不是来忍气吞声的，外婆的遗物、陌生的城市、突然出现的江屿……这一切像一张网，把她拽进了圣樱的漩涡里。
午休时，她抱着练习册走到了教学楼顶层的格斗社活动室。门没关，里面传来拳脚相撞的闷响。苏晚推开门时，正好看见江屿把一个高个子男生按在垫子上，手肘抵着对方的肩窝，语气懒懒散散：“第三局，你输了。”
男生喘着气爬起来，看见门口的苏晚，愣了愣：“你是……早上那个转学生？”
江屿回头，看见苏晚手里的海报，挑了下眉：“来报名？”
苏晚点头，把海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指尖敲了敲“不限背景”那行字：“我没学过格斗，但我能打。”
活动室里的几个人都笑了，刚才被江屿打败的男生抱臂靠在墙边：“小姑娘，格斗社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下周要和隔壁私立高中打友谊赛，输了要扫一个月的体育馆。”
苏晚没说话，只是看向江屿，眼底的光很亮：“能不能打，比一场不就知道了？”
江屿扯了扯校服领口，眼里终于有了点笑意。他扔给苏晚一副护腕，指了指中间的垫子：“行，我陪你练。”
垫子软得像云，苏晚却站得很稳。她想起外婆教她的防身术——“别躲，迎着劲卸”，江屿的拳头砸过来时，她没退，反而侧身攥住他的手腕，借着他的力道转身一甩。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江屿已经踉跄着退了两步，撞在后面的器械架上。金属架发出哗啦一声响，他看着苏晚，眼底的惊讶慢慢变成了兴味：“有点东西。”
苏晚摘下护腕，放在桌子上，语气平静：“现在，我能进社了吗？”
活动室里一片安静，几秒后，那个高个子男生率先鼓掌：“牛逼啊！江哥好久没被人甩过了！”
江屿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苏晚面前，伸手：“欢迎加入格斗社，苏晚。”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那道浅疤泛着淡金色。苏晚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李梦瑶的报复、陌生的城市、外婆的遗物……所有的线索都缠在这所高中里，而她的“顶流之路”，从这一拳开始，才算真正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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