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漫过床沿时，你被身侧突然收紧的力道惊醒。吴邪的手臂像铁箍似的圈着你的腰，呼吸滚烫地喷在你后颈，带着点发颤的急促。
“别……别走……”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指尖几乎要嵌进你腰间的皮肉里。
你借着月光转头，看见他眉头拧成个死结，眼睫上甚至挂着点湿意，显然是陷在噩梦里没醒。这阵子他总这样，自从上次你从墓里受伤回来，他夜里就频繁做梦，每次都要攥着你的手才能安生些。可这次，他的声音里除了恐惧，还多了点近乎绝望的偏执。
“吴邪？醒醒。”你抬手拍他的背，指尖刚碰到他的肩胛骨，就被他猛地翻了个身，按在了床上。
他的眼睛睁着，却没什么焦距，瞳孔在月光里黑沉沉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没等你说话，他就低下头，额头抵着你的，呼吸里带着浓重的恐慌：“你是不是要走？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好？”
“谁？”你被他问得一愣，抬手想抚开他皱紧的眉，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枕头上。
“就是他……那个总给你递文件的总监……”他的声音越来越急，眼底的红血丝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晰，“我看见你们站在办公室门口说话，你对着他笑了，笑得比跟我在一起时还开心……你是不是想跟他走？”
你这才明白过来，他又做了乱七八糟的梦。你那个总监上周刚休了产假，还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哪来的什么“他”。可此刻的吴邪显然听不进这些，他的梦里，大概已经把所有和你说过话的人都变成了假想敌。
“吴邪，你看着我。”你试着挣了挣手腕，他的力道却更紧了些，指节泛白。你定了定神，刚要开口解释，他却突然低下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吻了下来。
那吻很凶，带着点发狠的急切，像是要在你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他的牙关不小心磕到你的唇角，留下一点尖锐的疼，呼吸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恐慌和占有欲。你下意识地偏过头，他却捏着你的下巴转回来，吻得更深，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你不会离开。
“唔……吴邪……”你推了他一下，声音闷在唇齿间。
他这才稍稍松了点力道，额头抵着你的，鼻尖蹭着你的鼻尖，眼底的红血丝混着月光，看得人心头发紧。“别离开我，”他哑着嗓子说，带着点乞求，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执拗，“我不能没有你。”
你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那点不适瞬间被心疼取代。你抬手，轻轻抚过他汗湿的额发，声音放得很软：“我没走啊，我在这儿呢。”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还没从梦里完全抽离，又像是怕这只是幻觉，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凑过来，这次的吻轻了许多，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舌尖扫过你被磕到的唇角，像在无声地道歉。
“总监是女的，”你趁着他松缓的间隙轻声说，指尖描摹着他的眉眼，“上周她还跟我抱怨说，孕期总想吃酸的，她老公跑遍了全城才买到酸梅。”
吴邪的动作僵了僵，眼神渐渐清明了些，看着你的目光里多了点茫然，随即又被羞赧取代。“我……”他张了张嘴，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你，“我做了个噩梦。”
“我知道。”你回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大狗狗，“梦都是反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在你怀里吗？”
他把脸埋在你的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只是抱着你的手臂依旧没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梦里你走了，我怎么追都追不上。”
“傻瓜。”你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就算你不追，我也不会走。”
月光慢慢移到床中央，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你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渐渐恢复平稳，只是偶尔还会收紧手臂，像是在确认你真的没有消失。你知道，这场噩梦大概又会让他不安好一阵子，但没关系，你有足够的耐心，陪着他一点点驱散那些阴霾。
“天亮了给你做葱油面，多加两个蛋。”你轻声说，指尖划过他的后背。
怀里的人动了动，闷闷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却透着安心的暖意。你笑了笑，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闭上眼，任由自己在他的怀抱里重新坠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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