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一般挣脱开张函瑞的怀抱跑了出去。
师兄明明刚才还在这里。
他要去找师兄，他要找穆祉丞。
他一路跌跌撞撞的跑着，路过之前的面馆时想起什么，立刻冲了进去。
老板被他吓了一跳，认出是他时又笑笑。
“小伙子，今天吃什…”
“老板，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你见了吗？”
他从来没有带别人来过。
穆祉丞是第一个。
老板很疑惑。
“上次你一个人来的呀，你还点了两碗面，另一碗都没动就走掉了。”
“你们还小，但不能这样浪费粮食的知道不…”
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耳鸣，腿软，他几乎要晕倒过去。
王橹杰又跑了出去，这次却是往家跑。
打开房门，他冲进卧室，周围一切熟悉又陌生。
窗台上没有哥哥给他买的多肉，桌上也没有哥哥常看的杂志。
画，对，还有他和哥哥一起画的画。
他们还在画的背面按了手印的。
王橹杰将墙上的油画拿下来，却不敢将它翻过来。
他闭了闭眼，缓缓翻过画的背面。
只有一个粉色的手印。
那是他的。
没有另一个手印。
蓝色的，师兄的手印。
他的情绪崩溃到了极点，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心脏痛到不能自已。
穆祉丞，你不是说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你不是说最心疼我了吗。
王橹杰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起来，他发了疯，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狠狠捅进自己的左胸口。
穆祉丞，你不是说最心疼我了吗。
我现在受伤了，你怎么不出来啊。
刀刃刺进皮肉发出一声闷响，他却感觉不到痛。
张桂源一脚踹开了王橹杰反锁上的房门。
“王橹杰！！”
张函瑞惊叫着扑了过去，手死死握着刀柄不让王橹杰继续捅下去。
他的声音带了哭腔，手上全是王橹杰流出的血。
“张桂源，打120！快！”
“橹杰，橹杰你清醒一点。”
“生病了我们陪你一起治，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别这样对自己好不好。”
王橹杰已经昏了过去。
张函瑞第一次哭的这样撕心裂肺。
“橹杰，橹杰你醒醒，你别吓我。”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尽力按住王橹杰的伤口，不叫血流出太多。
手术室外，张函瑞望着紧闭的大门，心中的焦急一寸寸地吞噬着他的神经。
“别着急，会没事的。”
张桂源虽这样安慰张函瑞，可分明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紧张。
手术室大门打开，张函瑞立刻冲了过去。
“医生，他怎么样。”
“伤口已经缝好针了，幸好没有再往下捅，不然再有两厘米就伤到心脏了。”
张函瑞的心终于落了地。
“谢谢医生。”
张桂源想起什么，拉了拉张函瑞。
“橹杰他爸妈知道吗。”
张函瑞摇头。
“他爸妈在国外不常回来，而且他和他爸妈关系不好，他应该不想我把这些事告诉他们。”
“可毕竟这么大的事…”
“先去看看橹杰吧，他想说自己会说的。”
病房内，王橹杰望着天花板，双眼无神。
张函瑞和张桂源轻轻走进病房，在他床边坐下。
“橹杰，你还好吗。”
“伤口有没有不舒服？”
他不说话，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张函瑞还想说什么，就被张桂源拉住了胳膊。
他对着张函瑞摇摇头，示意让王橹杰自己待一会。
张函瑞想想。确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他们叮嘱好了护士，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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