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在写字楼背面的小巷里，装修复古，光线昏暗，正适合见不得光的交易。虞意推门时看了眼手表——九点五十分，她故意早到，想观察环境。
角落卡座，夜神月已经在等。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毛衣，少了些冷峻，多了分日常感。桌上放着两杯咖啡，其中一杯明显是给她的。
"坐。"他的语气很淡，像在招呼普通朋友。
虞意坐下时心跳得很快，U盘藏在包里最深处。她接过咖啡，温热透过纸杯传到掌心，稍微缓解了紧张。
"数据呢？"夜神月没废话。
"在这。"虞意把U盘推过去，"我加了些额外信息，包括他们的日常活动规律和经常出没的地点。"
夜神月挑了挑眉，接过U盘插在笔记本上快速浏览："效率不错。"他的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突然停住，"这个高桥明……"
"企业家之子，性侵未成年人，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虞意说出这些时声音有些发颤，"但我查到他有三次类似记录，每次都靠律师团队脱罪。"
"很好。"夜神月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你开始明白了。"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电视新闻突然插播："紧急新闻，企业家高桥健二之子高桥明今晨突发心脏麻痹，送医不治身亡。据悉，高桥明曾因涉嫌性侵被调查……"
虞意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滑落。她瞪大眼睛看着电视，又看向夜神月——他正平静地喝着咖啡，仿佛电视里播报的不是他的"作品"。
"你……"她的声音在颤抖。
"怎么，害怕了？"夜神月抬眼看她，眼神里有一丝嘲讽，"你不是也觉得他该死吗？"
"可是……"虞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高桥明的死，她其实并不意外，甚至……甚至觉得某种程度上是"活该"。但亲眼见证这种因果关系，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没有可是。"夜神月合上电脑，"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别装圣母。"
咖啡馆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虞意的心脏瞬间停跳——是冲他们来的吗？
"例行检查，请出示身份证件。"警察的声音让她稍微松了口气。最近因为基拉案件频发，警方加强了公共场所的巡查。
夜神月从容地拿出证件，虞意也慌忙翻包找身份证。警察看了看证件，又扫视了一圈，目光在夜神月的笔记本上停留了几秒："办公？"
"是的，自由职业者。"夜神月的回答滴水不漏。
警察离开后，虞意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她看向夜神月，他却在笑——那种得逞的、游刃有余的笑。
"你早就知道会有检查？"
"警察的巡查规律，也是数据。"夜神月站起身，"下批名单今晚发你邮箱，记住，速度要快，效率要高。"
他走到门口时回头："对了，你们公司最近在做的连环杀人案数据分析，小心点。"
"什么意思？"
"警方也在查基拉，而你手里的数据，可能会引起他们注意。"夜神月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别让我失望，工具就该有工具的自觉。"
他离开后，虞意独自坐了很久。咖啡早已凉透，她却一口没喝。电视里还在播报高桥明的死，评论员猜测是基拉所为，民众反应不一——有人拍手称快，有人担忧法律体系的崩塌。
虞意的手机震动，是林晓："你看到新闻了吗？高桥明死了！基拉太神了！"
她盯着屏幕，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回到公司，气氛异常紧张。组长召集所有人开会："警方要求我们加急分析近期心脏麻痹死亡案例，找出规律。这个案子很重要，大家全力以赴。"
虞意的心沉到谷底——她知道规律，却不能说。更糟糕的是，她手里的名单如果被发现，就是铁证。
"虞意，你负责整理死者生前的数字足迹，看看有没有共同点。"组长的安排让她几乎窒息。
一整天，她都在恐惧中度过。每一个同事的眼神都像在怀疑她，每一次电话铃声都让她心惊肉跳。更可怕的是，她发现了一个规律——死者都是在她提供数据后的24小时内死亡。
晚上，她收到夜神月的邮件，又是二十个名字。这次，她认出了其中一个——是本市最大的毒枭，警方追查了三年都没能定罪。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犹豫着。帮助基拉就是犯罪，但看着这些逍遥法外的恶人继续作恶，她的良心也过意不去。
深夜两点，她完成了数据整理。就在准备发送时，电脑突然黑屏，然后出现一行字："我知道你在帮基拉。"
虞意的血液瞬间凝固。是谁？警察？黑客？还是……
屏幕闪烁，又一行字出现："明天中午，天台见。别报警，别告诉基拉。"
然后屏幕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虞意瘫坐在椅子上，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危险的漩涡。
第二天中午，虞意找借口上了天台。秋日的风很凉，天台门后站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声音陌生："你就是给基拉提供数据的人。"
"你是谁？"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普通却锐利的脸："L的代理人。"
虞意的心脏骤停。L，那个与基拉对抗的神秘侦探，竟然找上了她。
"别紧张，我不是来抓你的。"男人笑了笑，"相反，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L抓基拉？"虞意觉得荒谬。
"不，是帮L理解基拉。"男人递来一张名片，"我叫渡，L的助手。我们知道你在帮基拉，但我们不追究——条件是，你也要帮我们。"
"双面间谍？"虞意觉得这是个陷阱。
"聪明的选择。"渡说，"基拉在利用你，L也可以。你有能力，不该只做工具。"
虞意握紧名片，手心全是汗。一边是夜神月的威胁，一边是L的诱惑，她该如何选择？
"考虑一下。"渡转身要走，"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天台上只剩虞意一人，秋风萧瑟，她知道，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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