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掌心的温度落在脸颊，像烙铁般滚烫，苏晚猛地偏头躲开，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沈砚，你不能这样。”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指尖紧紧攥着裙摆，布料褶皱里藏着满心的惶恐，“我们只是朋友，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

沈砚的手僵在半空，眼底最后一丝温柔彻底褪去，只剩下沉沉的阴霾。他没有收回手，反而缓缓倾身靠近，雪松香气裹挟着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几乎让苏晚窒息。“朋友？”他低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偏执的笃定，“从三年前在旧书店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我的朋友了。”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动作带着近乎虔诚的占有欲：“我关注了你三年，了解你的一切喜好，小心翼翼地靠近你，就是为了让你属于我。晚晚，别想着逃，你逃不掉的。”

苏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偏执，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他要的只是一场单方面的掌控。“你这不是爱，是囚禁！”她用力推了他一把，却被他牢牢扣住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囚禁也好，掌控也罢，”沈砚的眼神冷得像冰，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松开她的手腕，发动车子，语气恢复了几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车厢里只剩下引擎的轰鸣，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晚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乱成一团麻。她想报警，想求救，可沈砚的势力摆在那里，她一个普通职员，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现在没有对她做实质性的伤害，仅凭几句偏执的话，根本无法定罪。

回到小区楼下，苏晚几乎是逃一般地推开车门。“沈砚，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楼道里跑。

沈砚没有追上去，只是坐在车里，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痛楚，随即被更深的偏执取代。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心腹的电话：“给苏晚所在的部门安排一个外派项目，为期半年，地点选在邻市，今天下班前必须落实。”

“沈总，这会不会……”心腹有些犹豫，外派半年，未免太过刻意。

“没有会不会，只有必须。”沈砚的语气不容置喙，“我要让她暂时离开这里，远离那些不该靠近的人，也让她明白，没有我，她的工作和生活，随时都可能被改变。”

挂了电话，他看着苏晚房间亮起的灯光，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她的照片，低声呢喃：“晚晚，别怪我，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

第二天一早，苏晚刚到公司，就被部门经理叫进了办公室。“苏晚，公司有个外派项目，为期半年，地点在邻市，我觉得你能力不错，想让你去负责。”经理的语气带着几分公式化的客气，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容拒绝。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就想拒绝：“经理，我家里还有事，恐怕没法接受外派。”

“这是公司的决定，也是对你的历练，”经理推了推眼镜，语气坚定了几分，“项目很重要，你要是不去，可能会影响后续的晋升。”

苏晚看着经理不容置喙的样子，心里瞬间明白了——这一定是沈砚的手笔。他果然说到做到，用工作来胁迫她。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无可奈何。她需要这份工作，不能轻易放弃，可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半年，远离熟悉的环境，还要被沈砚这样掌控，她就觉得无比窒息。

走出经理办公室，苏晚只觉得浑身无力。她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沈砚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传来他温柔依旧的声音：“晚晚，找我有事？”

“是你做的，对不对？”苏晚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和委屈，“沈砚，你到底想怎么样？”

“外派是公司的决定，和我没关系。”沈砚的语气听起来很无辜，可苏晚却能听出他话里的得意，“不过，我觉得这对你是个好机会。邻市的项目不难，环境也不错，你去待半年，正好可以静下心来想想我们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苏晚强忍着眼泪，“沈砚，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被你这样纠缠。”

电话那头的沈砚沉默了片刻，语气突然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晚晚，我只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如果你觉得现在的方式让你不舒服，我可以改。但我不会放开你，永远不会。”

挂了电话，苏晚再也忍不住，蹲在走廊的角落里，无声地哭了起来。她从未想过，一次偶然的相遇，会给她的生活带来这么大的变故。那个温柔体贴的沈砚，终究只是一场泡影。

三天后，苏晚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前往邻市的高铁。她没有告诉沈砚，也没有让任何人送她。坐在高铁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她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这半年的外派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沈砚会不会就此罢休。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被动下去。她要在邻市好好工作，积累实力，同时寻找摆脱沈砚的方法。她不想被他囚禁一辈子，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自由。

而此时的沈砚，正站在公司的落地窗前，看着邻市的方向，手里拿着一张她的照片。心腹站在一旁，低声汇报：“沈总，苏小姐已经平安抵达邻市，住进了公司安排的公寓。”

“嗯。”沈砚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派人暗中保护她，别让她受委屈，也别让她和不该接触的人来往。”

“明白。”心腹应声退下。

沈砚看着照片上苏晚温柔的笑脸，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眼，低声说：“晚晚，等你想通了，我就去接你回家。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