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的上空被战火染成暗红,硝烟裹着血腥气,压得人透不过气。营地里,炊烟与硝烟交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安景澄蹲在灶台前,双手托腮盯着一口黑漆漆的铁锅。锅里的面条早已失去了原有的色泽,变成灰褐色,表面冒着气泡,酸气直冲云霄。几个士兵躲在不远处,探出半颗脑袋,仿佛在围观什么稀有奇观。
“景澄啊……你这是做的什么?”张辽掀开帐帘走进来,盔甲上还沾着灰尘。
“酸汤面啊,”安景澄一本正经,“我听阿婵说酸的能开胃,所以就多放了点醋……大概三瓶吧。”
张辽沉默三秒,揉了揉眉心:“三瓶……你是想酸死我们吗?”
吕布凑过来,看了一眼锅里的“杰作”,认真道:“景澄啊,你以后还是别进厨房了。打仗哥替你上,做饭这种事,让别人来。”
安景澄眨眨眼,笑得像菩萨一样无害:“我就是想给大家换换口味嘛。再说我会包扎伤口、认草药、排兵布阵啊!上次孟起受伤,就是我给他缝的,虽然缝歪了点,但不影响走路。”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马超骑着赤红烈马冲进来,红袍染血,眼中还带着未散的杀气。他一眼看到灶台边的安景澄,眉头皱起:“安景澄!你怎么又在厨房?你想把军营炸了吗?”
安景澄低下头:“我只是想做碗面给你吃……你刚打完仗,肯定饿了。”
马超脸色软了下来,嘴上却凶:“饿也不吃你做的!走,跟我去见广陵王。”
“哎哎哎,轻点,”安景澄被拉得踉跄,还在絮叨,“我这袖子是阿婵新缝的,她本来不喜欢做针线活,都是因为我总把衣服弄破,她才学的。你要是扯坏了,她又得念叨我不爱惜东西……”
营帐内,广陵王正与部下商议军务。见他们进来,目光落在安景澄身上——月白锦袍,温润如玉,眉眼悲悯,像菩萨一般。
“这是安景澄。”马超粗声道。
安景澄行礼,笑容温和:“殿下安好。方才孟起拽我过来,若有失礼还请海涵。对了,要不要尝尝我做的酸汤面?虽然可能有点酸,但很开胃。”
还没等回答,帐外传来惨叫:“厨房着火啦!”
安景澄:“……”
张辽和吕布冲进来,脸色铁青:“景澄,你是不是又忘了关火?!”
安景澄挠挠头,还没解释,浓烟已经卷进来,呛得他不停咳嗽。他慌忙往外跑,手脚乱乱的,左脚拌右脚,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才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帐外,火势蔓延,黑烟滚滚。士兵们端水乱泼。
“景澄!站远点!”张辽怒吼着泼水。
吕布直接踹开门,把冒烟的铁锅拎出来,扔到地上。面条落地,酸气弥漫,几个士兵当场被呛得连连后退。
“都说了别进厨房,”吕布板着脸,“你要真想帮忙,就去包扎伤员,或者跟阿婵学……算了,她也不喜欢针线活,还是别学了。”
安景澄被烟熏得还在咳嗽,一边咳一边辩解:“我就是想给大家做点好吃的嘛……”
马超走过来,把他拉到身后:“站我后面,别乱跑。”
“哦。”安景澄乖乖应声,眼睛却四处张望,“孟起,你战袍破了,让阿婵给你缝补一下吧。她本来不喜欢做这些细活,都是因为我总把衣服弄破,她才学的。”
马超太阳穴突突直跳,却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广陵王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好奇。这个看似笨拙话痨的少年,显然被众人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