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周六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顾淼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面前摊着数学练习册，眉头紧锁。蒋丞坐在她身边，耐心地指着题目。

“这里，先把公式列出来。”蒋丞的声音很轻，“二淼这么聪明，一定会的。”

顾飞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他看见这一幕，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这样的场景，在两年前还是不可想象的。

那时的顾淼几乎完全封闭自己，除了顾飞，她不让任何人靠近。而现在，她不仅接受了蒋丞，还会在他辅导功课时主动靠在他身边。

“先休息一下。”顾飞把水果盘放在他们面前，“二淼，吃块苹果。”

顾淼抬起头，用铅笔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字，推到顾飞面前：「难」。

蒋丞笑了，拿起一块苹果递给她，“不难，我们慢慢来。想不想听个秘密？”

顾淼好奇地看向他。

“你哥哥小时候数学更差，有次考试不及格，还差点哭鼻子。”

顾飞瞪大眼睛，“蒋丞！你别瞎说！”

“真的，”蒋丞冲顾淼眨眨眼，“后来是我给他补课，他才勉强跟上的。”

顾淼看着顾飞，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她特有的笑容方式。

“你出卖我。”顾飞假装生气，却还是坐下来，拿起一块西瓜递给蒋丞。

蒋丞接过西瓜，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顾飞下意识地伸手，用拇指替他擦掉。

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顾淼看着他们，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推到他们面前：「像爸爸妈妈」。

简单的四个字，让空气突然安静。

蒋丞先反应过来，他轻轻搂住顾淼的肩膀，“二淼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

顾飞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他想起多年前，顾淼第一次开口叫蒋丞“哥哥”时，蒋丞红了的眼眶。而现在，这个曾经封闭的小女孩，已经能如此自然地表达内心的想法。

“对，”顾飞伸手，覆上蒋丞放在顾淼肩上的手，“我们是一家人。”

阳光暖暖地照在他们身上，在地板上投下三个紧紧相依的影子。

顾淼重新拿起铅笔，低头继续解题。这一次，她的眉头不再紧锁，笔尖在纸上流畅地移动。

蒋丞和顾飞相视一笑，谁也没有说话。

窗外传来邻居炒菜的香味，远处有孩子的嬉笑声，寻常的周六午后，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变得格外珍贵。

这就是他们曾经梦想的生活——平凡，温暖，有家，有爱，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