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即使痛苦也令我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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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到底没来寻他。
连着十余日，养心殿再未闻见那清浅的玫瑰香，也再未响起她带着笑音的一句“四哥哥”。
年轻的皇帝坐在偌大的龙椅上，只觉得这御座冰冷硌人，连带着批阅奏折都变得难以忍受。
这日一下朝，弘历便径直回了养心殿后殿，命人备水沐浴。
王钦伺候着他换上一身寻常的靛蓝色江绸常服，腰间只系一枚羊脂白玉佩，见他眉宇间那几分藏不住的急切，心下透亮
这哪是兄长关心妹妹，分明是少年郎君急着去见心上人。
“皇上，可要备辇？”王钦躬身问道。
“不必。”弘历摆手，脚步已朝着昭华所居的宫苑方向而去。
随行的宫人皆被远远甩在后头，只有王钦并两个小太监快步跟着。
到了宫门前，果然见昭华的贴身宫女锦书守在殿外。
见圣驾突然而至，锦书吓了一跳，刚要通传，便被弘历一个眼神制止。
“都在外头候着。”他低声吩咐，独自一人踏进了内殿。
殿内帷幔低垂，光线朦胧，空气中浮动着熟悉的玫瑰暖香。
绕过一扇紫檀木嵌玉石屏风，弘历的脚步倏地顿住。
只见昭华侧卧在窗下的贵妃榻上，似是刚醒，还未完全起身。
一身正红色轻纱寝衣松松罩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如墨青丝铺了满榻，衬得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得晃眼。
她一双狐狸眼半眯着，带着初醒的慵懒迷蒙，整个人软软地趴在榻上，像只贪暖休憩的猫儿。
榻边随意扔着他上月给的那件墨色披风，有一角正好搭在她腰间。
似是觉得有些凉，她无意识地拽了拽披风，将自己往绒毛里埋了埋。
弘历喉结微动。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昭华
褪去了公主的端庄持重，敛去了面对他时刻意的疏离，像一枚终于熟透的蜜桃，在无人的角落里悄然展露着致命的风情。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人，榻上的人儿终于察觉，懒懒抬眼望来。
四目相对。
昭华眼底的迷蒙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
她下意识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弘历快步上前按住了肩膀。
“别动。”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目光在她寝衣领口处那一小片雪白的肌肤上停留一瞬，随即移开，“是朕唐突了。”
昭华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穿着何等不妥，脸颊顿时飞上红霞，忙扯过一旁的披风将自己裹紧。
那披风上还带着他独有的龙涎香气，此刻裹在她身上，无端生出几分暧昧。
“不知皇上驾到，昭华失仪了。”她垂着头，耳尖都染上绯色。
弘历在她榻边坐下，很自然地伸手替她拢了拢散乱的鬓发：“是朕没让人通传。”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后细腻的皮肤，感受到她轻轻一颤。
“昨夜看了会儿书，睡得迟了些。”昭华小声答道，悄悄往榻里缩了缩。
弘历俯身靠近，替她将滑落的披风重新裹紧，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纤细的脖颈：“看的什么书？”他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额前碎发。
昭华攥着披风边缘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跳如擂鼓。
她闻到他身上刚沐浴过的皂角清香，混着一丝龙涎香的余韵。
“《诗经》。”她轻声答，眼波流转间带着不自知的媚意。
“哪一篇？”他又近了些，声音低沉。
昭华抬眸看他，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翻涌着她熟悉又陌生的情愫。
“……《蒹葭》。”
弘历低低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拂过披风上的银狐毛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他的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声音愈发低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彼此交错的呼吸。
昭华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弘历眸光一暗。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殿外突然传来王钦刻意提高的通报声
“皇上，张大人有急奏呈报！”
弘历的手顿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昭华趁机往后缩了缩，轻声道：“国事要紧。”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起身。
替她将披风又拢紧几分，低声道：“朕晚些再来看你。”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昭华轻轻抚过披风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唇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有些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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